江识初沐浴着大鲜卑山的暖阳,心里却如同坠入了寒冰湖底。
“时域他怎么了?”
鲁达回到:“这雷电里缠绕着诅咒,所以,若是不想办法化解诅咒,伤口会不断溃烂下去。”
女巫用帕子擦着嘴角的血迹,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这诅咒,只有灵魂干净的人才得以解开,小孩儿,拜我为师,我教你解开你的龙男友诅咒,如何?”
江识初没回答她的话,沉默地伸手去碰他的伤口,便被电流滋了一下,收回指尖。
“若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是黑巫师,塞拉阁下吧?”鲁达开口。
女巫笑了起来,不再吝啬自己的面貌,将帽子取下,露出一张金发碧眼的欧洲典型的脸颊。
雪白的肌肤如婴儿般嫩滑,深邃的五官说不尽的妩媚。
她扬起红艳的唇,笑到:“你到是有眼光。”
风吹动她的发丝,锁骨出的符咒印记若隐若现。
鲁达深吸一口气:“还以为,你早就……”
塞拉娇俏地看上他:“还以为什么?”
鲁达立刻闭了嘴,只是目光不可思议地来回在她身上打量。
塞拉笑了笑,将身上的黑色斗篷披在了冻得发抖的江识初身上:“小孩,可想好了?”
鲁达无语:“阁下,黑魔法,解不了小殿下的诅咒吧?”
塞拉挑眉:“小殿下?”
鲁达点点头。
“他是艾薇格儿的儿子?”
塞拉再问。
鲁达再次点头:“是的,阁下。”
“真有意思,居然是龙族的小王子。”塞拉目光变得狂热起来,手中突然多出一条绳索:“绑回去,让它做我的魔宠!”
这可把鲁达吓坏了,忙护住江识初和时域:“阁下,使不得使不得!”
塞拉皱眉:“缘何不可以?”
“您看,这可是我们殿下唯一的孩子,殿下如今还被关押在黑森林里,还等着小殿下去救她呢。”
鲁达汗流浃背。
虽说龙族曾经也被奇能异士作为灵宠驯化,可如今龙族灵力越来越强大,成为了灵界的主宰,再做别人的魔宠,可不就降低身份了?
艾薇格儿若是知道,他没看住小殿下,被人捉去做了黑巫师的魔宠,岂不是要抽他的筋,拔他的骨,把他给炖喽!
他还想活着看小殿下结婚生子呢。
“他就算是做魔宠,也只能是做我的,才轮不到你!”原本江识初还在担心着时域的伤势,翻看母亲留下的记事本想看看如何解除时域的魔咒,但越往后越难看懂其中奥妙,正头疼呢,就听到那位传说中的女巫居然要把他的竹马拉去做魔宠?!
他从小用到大的人,怎么能轻易给让出去?
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啧啧。”塞拉笑起来,眼中玩弄意味极甚:“这么担心自己的未婚夫啊?”
话题突然转变,之前不是说魔宠吗?怎么跟未婚夫搭上边了?
“什么未婚夫?”江识初的脸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嘿嘿。”塞拉贱兮兮地笑道:“不逗你玩了,看在你妈妈的份上,我送你们一程。”
塞拉收回了绳索,起身,朝江识初身上的斗篷一挥手,斗篷自动解开了结扣,飘在空中不断表达,变成了一条会飞的魔毯。
“记住了,小孩儿,好好看看你妈妈的笔记,若是实在学不会,就来这雪山中找我,我随时欢迎你拜在我门下。”
江识初哼了一声,表示他可是学霸,没有什么是他学不会的。
几人坐上魔毯斗篷,飞升上空,告别了这座因魔法而伤痕累累的大鲜卑山。
没有心的龙,会变成靡粉,消失在宇宙中。
金色的阳光下,萨耶庞大的躯体化成金灿灿的光点,随风散进大鲜卑山的各处。
那场因他而起的狂风雷电,在这平静祥和的天色中,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江识初躺到柔软温暖的魔毯斗篷上,松懈下来后,才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痛。
少倾趁机趴到他肚皮上,蜷成一团睡大觉。
鲁达突然说到:“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有吗?没有吧?”晴朗的天气,阳光暖融融,江识初昏昏欲睡,脑子运转速度跟不上,因此潦草地回答着没有。
鲁达也累极了,萨耶的攻击实在太威猛,若不是有黑巫师塞拉的帮忙,估计他们都要在这里领盒饭。
至于忘了什么没有,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是夜。
大鲜卑山里,一群群花栗鼠和小松鼠,以及飞鸟们叽叽喳喳地在狼藉的雪地中收拾着自己残破的家园。
并把来到这片祥和之地捣乱的人类和恶龙都诅咒了一遍。
突然,一只猫头鹰被绳子缠住了脚,它奋力挣扎了两下,从雪地里拽出了一只“晴天娃娃”,吓得它扑棱了好几下翅膀,总算挣脱开来,呼啦啦逃似的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