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雪华盖顶覆地,车子都被冻上一层冰壳,因此街道上只有扫雪车在运行。
江识初等人没有开车过来,别墅离得远,自然不可能走回去。
一想到昨天的“华丽”进场,江识初顿感社死。
“那个,我去打个车……”转身,先跑为上。
眼前突然一黑,江识初大感不妙:“我不戴……”
不戴兔儿帽!
终究没能说出口。
眼前一黑一悬空之间,呼啦啦的风灌进耳里,江识初认命的拨开帽沿,目视雪花飘扬的上空,能想象出两只兔耳朵在男人头上不停飞舞的社死现场。
少倾坐在他身后,开心的玩弄着他的兔耳朵,一手一只,展开,当作翅膀不停扑棱。
江识初:……合着我就一工具人呗……
俯瞰向帝京的样貌,这个角度下,帝京仿佛掩在云海中的仙境,特别是皇城,白雪覆红墙,诗情画意尽显。
“好玩。”
“再来!”
别墅门口落地。
少倾意犹未尽。
江识初冻得哆哆嗦嗦,开了门就往壁炉蹿。
“欢迎回来,我亲爱的主人。”
今天的幸福换掉了女仆装,改穿一身燕尾服,毕恭毕敬又谄媚。
“这是毛巾,主人请擦一擦。”
把江识初迎进屋,幸福跳到茶几上,想从毛巾框里把毛巾递给他,奈何个子没有毛巾框,刚把毛巾扯出来,接过脚下没站稳,卷着毛巾滚下了茶几。
江识初满脸黑线,自己拿了毛巾擦雪渍。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门口传来少倾兴奋的声音,两人同时侧头,可以看到少倾银发微乱,拉着时域的袖子撒娇,时域宠溺地揉他脑袋:“不是要吃海鲜粥吗?再飞下去,可就吃不到了。”
正要撇嘴生气的少倾,顿时眼眸亮了起来:“好!”
两人并肩进屋,肩头发丝间都是雪。
幸福再次以连滚带爬的姿势,送上毛巾,同江识初一样,时域也没接幸福的毛巾,从框里拿了一条出来,自己擦上。
江识初用自己的毛巾盖住少倾的脑袋,一顿开心的一顿怒搓猫头,惹得少倾发出猫叫声,不停甩头逃窜。
“好啦,我去睡觉了。”
“不吃早餐了?”时域问。
“不吃了。”
帮少倾擦完,江识初上楼,挑了间房锁上门,睡觉。
熬了一夜,整个人都是迷糊的,现在没有什么事比狗命重要。
闭上眼。
都是时域带着少倾飞上云层,穿破密雪,翱翔在森林上空的畅快场景。
烦躁的翻了个身。
凭什么每次坐在他背上飞的时候都是在逃命,或者迫不得已。
再翻个身。
什么破龙,不骑也罢。
再翻个身。
可他都跟自己亲吻过了,还孤男寡男共处过一室,凭什么他的背脊不是自己的专属座驾?
反复翻身n+1……
好吧,他承认,他也想飞好多次。
顿时睡意全无。
翻开被子起身,他打开一条门缝,时域和少倾的声音响在楼下。
“海鲜粥,海鲜粥!”
“乖,马上就好了。”
“少倾少爷当心。”
很好,没回楼上。
江识初暗搓搓的走进时域的房间。
装潢设计还是当初刚到这里时的模样,除了床单换了花色,从纯白到暗灰镶银边,很高级也很丝滑。
江识初把枕头丢进被子一裹,悄咪咪进了自己的房间,把卷来的被子往床上铺开,躺进去,心安理得的睡觉。
这床被子他曾经在网上看了又看,苏绣蚕丝的背面,黑天鹅绒的里子,知名设计师之作,一针一线可谓是黄金万两,哪怕把宠物医院卖掉也买不起的价格,没想到时域这家伙悄悄买下了。
无条件给他治了那么多次伤,要他一床被子不过分吧?
*
待时域安顿好闹腾的少倾,回到自己房间看到空荡荡的床,忍不住笑了。
“先生,需要给您换新的吗?”
幸福问。
其实江识初在楼上的一举一动时域心知肚明,但他不说,任由江识初闹腾。
“不用。”
时域把手插进口袋,转身,走向江识初的房间。
生意场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呢。
门把锁拧不动,时域低笑一声,伸出指尖轻轻一点,门锁自动打开。
他从容走了进去。
下雪的天气,天色本就灰暗,江识初拉死了窗帘,房间的光纤暗得宛如夜色。
时域金色的瞳仁在夜色中亮堂起来,如一双温暖小夜灯。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低头看江识初在被子里露出的一张小脸。
茂密深栗的发,勾魂摄魄的脸颊。
男人女人都逃不过的绝美之姿。
时域抚摸上他细腻的脸颊:“小坏蛋,是你先招惹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