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谋反那年,赤羽宗总坛也被朝廷的玄甲军一网打尽。
世人只知宗主赤羽漠鹰被擒,当场就地正法,却不知道赤羽宗从未真正消失。
“赤羽宗人身上都有特殊的雕青,只要擒住徐雯搜身便可确认。”
“这事得告诉州府衙门才行。赤羽宗的事可不是小事。”
“等等。”娄简拽住了许一旬的胳膊,“有些事,我还不确定,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徐雯一时半会儿不会跑。”
二人不知,墙角转折处正有一人,将他们的对话悉数听了去。
朝府衙走去的路上,娄简的手脚依旧不见好。许一旬找了个茶肆让娄简坐下,自己则是去药铺买一些止疼的草药。刚走出百米,迎面撞来了三个名小乞丐。许一旬没有防备,揉着膝盖,面目扭曲。
小乞丐弯腰道歉:“对不住,小郎君。”
许一旬挥了挥手:“没事,以后走路当心点。”
小乞丐们鞠了一躬,撒兔似的跑了。许一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腰间空落落的,他伸手去摸:“小爷的钱袋子!”
许一旬急忙转身去追,脚下打滑差点趴在地上。娄简揉着手脚打趣地看着许一旬的狼狈样。忽然,她心中一紧,朝着几人远去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
那些小乞丐熟门熟路,钻进巷子里便没了影子。许一旬只能跃上屋脊,一路跟着。小乞丐们见甩不开许一旬,便捡来路边的泥巴树枝往他脸上砸。
这些小乞丐哪里是许一旬的对手,三两下便被许一旬堵在了巷子口。
“小贼,敢偷你爷爷我的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三名小乞丐完后退了半步,极为有默契地朝着三个方向跑去。许一旬眼疾手快,擒住了一名小乞丐,在他身上摸了一通,问道:“我钱袋子呢?”
小乞丐横过脸去,不接话茬。娄简跟着跑了一路,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许一旬,钱找回来了吗?”
“这小崽子也太狡猾了。”许一旬提溜着小乞丐放到娄简面前,“一个字都不肯说。”
娄简扶着墙直起身子:“不急,去他们的据点总能找到人的。”
“你找得到吗?”小乞丐嘚瑟道。
“我的确找不到,可是你会带我们去。”娄简笑意盈盈。
“你这痨病鬼烧糊涂了吧。”
娄简掀起小乞丐凌乱的头发:“短眉、圆脸、绿豆眼。你说,要是让岑州城里的乞丐知道,你偷了钱之后独吞会如何?”
小乞丐慌了神,方才还嚣张的眼神立刻收敛起来:“郎君郎君不要啊,你这样乱说我会混不下去的。”
“这是什么道理?”许一旬不解。
娄简解释:“江湖上混的嘛,义气最重要。特别是做乞丐这行,本就靠着互相帮衬过活,有难不一定同担,但有福必须同享。若是让人知道这小子背信弃义,独吞钱财,日后在岑州城怕是活不下去了。”
“郎君,你怎么那么熟悉咱们乞丐之间不成文的规矩。你也是同行吗?”
娄简点了点头:“我也算你半个同行,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第二十二章 帮凶
“郎君想问什么就尽管问。我们丐帮的兄弟遍布整个岑州,什么都知道?”小乞丐把两人带了一间破屋。
这便是他们的据点。
“你叫什么?”
“我就叫绿豆眼。”
娄简打量了四周一圈,屋内比绿豆眼还要年幼的乞丐比比皆是。她走向窗边,探头张望,总觉得眼前的街巷十分熟悉:“这里可是月柳巷?”
绿豆眼点点头。许一旬剑柄挑起屋里丧幡似的碎帘子,见着屋里的几个锅碗里正煮着香喷喷的肥肉,热气将汤汁顶出浓稠的小泡来,咕嘟作响。
“吃的还挺好,说,你们偷了多少人的钱?”
绿豆眼连连摆手:“我们也不是日日偷钱的,有时候,见着小郎君这样的外地人才会动手。”
“你在月柳巷住了多久?”娄简问。
“三四年了吧。”
“那你可认识月柳巷一户姓薛的人家?”
“认识啊,那家男主人叫薛毅,有个儿子叫薛吉,婆娘是乔娘子。他们一家可是咱们巷子里的名人了,谁不知道他们呀。”绿豆眼笑着说。
娄简接着问:“漕运码头可有你们的人?”
“那是自然,岑州处处都是我们的人。”绿豆眼自豪地说。
“薛毅大约半月前丢了几十两银子,应该是被人偷的。你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问问丐帮的兄弟们,是谁拿了他的银子?”
绿豆眼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对了,那钱可有什么记号?用什么东西装的,大约多重,银子上可有商号的刻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