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山深伸出藤丝,嗖的一声便将那珠子拽到了许星辰面前。那珠子离了水,刹那变得漆黑一片,毫无任何出彩之处。
“蜃珠。据说是蜃吐出的气体凝结而成的珠子,可以照出人心中渴望的东西。”
丛山深解释道。藤丝不慌不忙转动那珠子tຊ,像是他在打量一般。
“这品相嘛还将就,就是没吃过,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藤丝猛然裂开,将蜃珠咕噜噜吸了进去,何月明愣了一下,“你把它吃了?”
“嗯哼。”
丛山深轻描淡写地说,“刚才为了喊醒你费了点力气,正好吃了它补充些精力。”
何月明十分无语,这家伙好像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在吃吃吃,她突然想到什么般恍然大悟,“难怪外面传言这宅子闹鬼,想必就是这蜃珠在作怪。再加上贼乌鸦在旁边虚张声势……”
停在屋檐下的乌鸦听到自己给取了个这么个外号,不高兴地呱呱叫起来,绿豆大的眼睛瞪着许星辰。自己刚才可是好歹提醒过她的,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好吗?
何月明竟然听懂了它的意思,好笑地弯起唇角,“贼乌鸦确实不好听,要不就叫你小黑吧。”
贼乌鸦又不满地叫了两声,何月明自动当它是接受了。她轻而易举地抱起吴蒙蒙回了客房,脱掉对方身上湿透的衣服,找了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整个过程中丛山深在旁边不断点评。
“这身材还行,就是腰没你细。”
“皮肤也没你柔润。”
“腿倒是比你长。”
何月明听得额头青筋直冒,“丛山深,非礼勿视。”
丛山深的反骨立刻支棱起来,“我就要看我就要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何月明确实不能把他怎么样,只得咬着牙迅速将吴蒙蒙塞进被窝里,囫囵地套上衣服,然后回到自己房间,三下五除二换掉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这时丛山深突然又开口道。
“她胸也比你大,要我帮你调一下尺寸吗?”
何月明:……
大可不必!
她拿出藏在床底的蛾子,对丛山深说,“既然你醒了,就来看看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关在笼中的蛾子见了丛山深,立刻发出紧张的嘶嘶声,几乎把自己缩成了个球。丛山深伸出一根藤丝在它身上戳来戳去,那蛾子也不敢反抗,任由他上下其手。好半晌,在何月明期待的注视下,丛山深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挺瘦的,身上还有鳞粉,吃起来应该不咋滴,你可以试试油炸。”
何月明几乎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我不是问你怎么吃,我是问你这东西的来历,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种僵傀虫!”
“那不一样。”
丛山深解释道,“这种食材要高级得多,有自主思维,可以独立行动。不像之前那种肉虫子,只会僵硬地听命令。”
何月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急切追问,“那你能问出它的幕后主使吗?”
丛山深傲然道,“小意思,待我严刑拷打一番。”
他所谓的严刑拷打就是把藤丝戳进蛾子嘴里,立刻有汁液被吸了出来,蛾子瑟瑟发抖,肉眼可见地瘪下去。何月明见状吓得大叫起来。
“住嘴住嘴,再这样下去它就要被你吸干了!”
丛山深不满地收回藤丝,语气阴森森地抱怨,“哼,小样!味道不咋滴,嘴还挺硬。”
何月明无力地扶住了额头,看来今晚只能先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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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何月明正跟素芬两姐妹吃着早饭,客房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吴蒙蒙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了出来。素芬看见她身上穿着何月明的衣服,心中微微一震。
吴蒙蒙打着呵欠,四下打量。关于昨晚半夜的事情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是酒醉后被小道士捡了回来的。吴蒙蒙顶着一脸糊掉的妆容,对着何月明魅惑地一笑,“小道士,昨晚你没有乘人之危吧?”
何月明淡定地起身,找了面镜子递给她。吴蒙蒙茫然地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立刻尖叫起来,“啊啊啊,你们都不要看我!”
她冲回房中,翠芬见状立刻识机地放下手中的碗,跟了过去,主动服侍吴蒙蒙洗漱。虽然她不知道这女人是谁,但看装扮非富即贵,这种露脸的机会可不能放过,说不定以后能借机攀附上呢。
何月明对翠芬的打算心知肚明,笑了笑,继续喝着碗里的粥。丛山深在她脑海里阴森森提醒,“说好的红糖糍粑。”
“谁一大早吃红糖糍粑。”
何月明叹着气,试图说服丛山深,丛山深却一个劲儿地嚷嚷,“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就要吃就要吃就要吃。”
何月明没办法,只好拜托素芬去做几个红糖糍粑,素芬赶紧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厨房,手里麻利地动作着,脸上绽开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