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念恩柔声说，“傅叔叔好好休息。”将他的手臂往下压了一下，让他的手垂落在座椅上。
她退后一步，又对王助客气的说，“王助，傅叔叔前阵子就不舒服，还得注意身体。”
王助点头。
前几天傅承谦定期体检，血压就有些偏高。
“冯小姐也早点回去，我就带傅总先走了。”
冯念恩点点头。
她又退后一步，微微转脸，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也在看她。不知道刚才站在那里，是为了看她，还是傅承谦。
“走了，你爸喝了不少。”周玉兰扶着冯振山过来，有些牢骚，“喝成这样了，还打算去牌局，那还不是给人送钱去的？念恩，搭把手。”
冯念恩想到先前冯振山把手放在她腿上，本能的抗拒了一下。
好在关叔来得快，将冯振山扶了上了车。
“还不走？现在还打算和……”到底是怕别人听到，周玉兰没把傅聿西的名字说出口。
冯念恩当然没那个意思，跟着周玉兰上了车。
冯念恩坐在了前排副驾驶的位置。车子离开的时候，冯念恩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傅聿西，还有夏静瑶。
与她没什么关系。
她脑子里还想着别的事情。
隔天她去舞团，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排练的时候，好几个动作都跳错了。
还不小心撞到了顾斐然。
顾斐然被她撞了两次，终于爆发，“冯念恩，你今天怎么回事？是对我有意见吗？”
冯念恩自己的问题，也只好认了，“抱歉。”
顾斐然不满的看了一眼，先走到一边去休息了。
“念恩，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楼晓燕过来关心，冯念恩才回过神，摇摇头，“没有。可能是昨晚太累了，没休息好。”
“昨天很热闹吧？我在网上看到了新闻，还去了好多明星，都上了热搜了。念恩，你昨晚那套礼服好漂亮，简直就是顶流女明星的颜值。”
冯念恩被她夸得，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没那么夸张。”
“你那裙子是高定款吧？还有你拿的那个包，我好像在网上看到过，是爱马仕的新款，全球限量的。”
冯念恩笑一下。正好有微信进来，冯念恩垂眼一看，是唐糖发过来的，【念恩，我们见个面。】
冯念恩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回什么，正好有条信息进来，是傅聿西的。
【晚上见。】
她注意到楼晓燕还在身边，转头去看。楼晓燕对她说，“你休息一下，我去喝点水。”
“嗯。”
冯念恩先给唐糖回了个消息，【好。】
她不在状态，今天的排练就早早结束。
两点多的时候，冯念恩和唐糖在他们去过一家咖啡厅碰面。
冯念恩到的时候，唐糖已经到了，点了个拿破仑蛋糕在吃。
“这个味道很好，你要尝一下吗？”
冯念恩摇头。
唐糖不勉强，笑了笑说，“我现在已经不控糖了，反正也无所谓，跳舞这个东西本来就是青春饭，我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冯念恩轻声嗯一下。
唐糖给她点了杯热牛奶，这是冯念恩的习惯。
两个人安静的对坐了一会儿，唐糖又先开口，“念恩，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冯念恩问，“问你什么？”
“昨晚，我和钟老板。你就没有想问的？”
冯念恩昨晚在内场看到她和钟老板站在一起。先前觉得疑惑的问题都解开了。唐糖突然变得很有钱，变得不再因为没钱而担心舞团的经营。也变得好像对舞团的事情没那么上心，好像将事情看得很开。
她昨晚是很想第一时间质问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明明一开始那个最坚持的人是她。明明冯念恩把她某些不能完成的部分寄托在了唐糖身上。她看到的一瞬，是震惊的，失望的。
可是很短暂的时刻，冯念恩就想明白了，那是唐糖的选择，她没有权利干涉。
“他对你好吗？家里情况怎么样？如果有原配在，恐怕你会有麻烦。”
唐糖愣愣的看着她，问，“你要问的只是这些吗？”
冯念恩笑一下，“不然呢？”
唐糖突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鼻头一酸，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说，“我以为你会瞧不起我。”
“你觉得我应该瞧不起你吗？”那是一种自嘲的口吻。
唐糖咬了咬唇，说，“谢谢你，没让我觉得我更加不堪。他对我挺好的，没有原配，早就离婚了。有个儿子。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我又不求名分。很多问题都解决了，我从没觉得那么轻松过。”
冯念恩温和的说，“你觉得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