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西从床上下来,几步拦在她跟前,“脾气怪大的,说你两句就要走?”
“你和……”想说她和傅承谦没什么区别。可冯念恩又觉得是自己有求于他,做一切都是自己活该,哪有这个资格说这句话。即便是心中有一份莫名的失落,也无权说这些。
见她停下来半晌不说话,傅聿西烦躁的抹了一下脸,指了指她身后,“滚回去躺着。你这样出去,是觉得晚上的男人都是瞎子还是没有性功能了?”
“你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怎么留在这里?”
“老子滚总行了吧?这里留给你。”
傅聿西利落的去捡衣服,抖了抖,很快穿好。
他将门摔上离开的时候,冯念恩还站在原地。因为传来的震动,也让她身体跟着颤了一下。
她整个身体无力的松垮下来,吸了一口气,觉得很颓然。
她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明明是傅聿西要先玩的这个游戏,怎么现在他倒不乐意了?
是因为她上钩他就觉得无趣了吗?
果真是只有得不到的才会骚动。
冯念恩躺回到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清晨眼皮是被细碎的阳光给弄醒。她睁眼,透过玻璃墙面看外面,发现晴空万里。
昨晚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她爬起来,准备去看几点。外面有敲门声。
她找了睡袍裹上,去开门。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是位女性。
“您好,有人叫我把这些交给您。”
“谢谢。”
是一支购物袋,里面放的都是她能穿的衣服。
昨晚闹的那么僵,为什么今天还要送衣服过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去细想,她洗了个澡,将衣服换好之后,给傅承谦打了个电话,“傅叔叔,我们中午见个面吧。”
“我中午约了人。再看时间吧。”
“傅叔叔如果已经对我失去兴趣,麻烦告诉我一声。我也不想再做什么无谓的事情。”
那边沉默了一下,随即说,“你一会儿直接去西图澜娅餐厅。”
傅承谦嘴里的西图澜娅餐厅指的自然是他常去的那家私房菜馆。
“好。”
冯念恩打了车前往。
她注意到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豪车,是傅承谦的座驾之一。
服务员带着她上了二楼的包间。
门打开,便闻到茶香。傅承谦坐在茶桌前,正捏着一只茶杯,悠闲的品茗。
“傅叔叔……”
冯念恩走前两步,乖巧的站定。
“坐。”他目光落在他跟前的座椅上,随即说,“外套脱了吧。”
冯念恩脱掉大衣,里面是高领毛衣。傅聿西安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那大高领把她脖子挡的严严实实。
“你昨晚在什么朋友那里留宿?”
冯念恩心咯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
她冷静回答,“唐糖。”
“就你那个跳舞的朋友?她养的什么狗?”
傅承谦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又添了一杯茶,问题似乎都是漫不经心的。
冯念恩答,“哈士奇。”
“是条笨狗,怪不得缠你。”
冯念恩嗯一声,说,“只是有点粘人而已。”
傅承谦抬眼看她,说,“喝茶。”
冯念恩便端起茶杯,递到了唇边,又听傅承谦说,“上次的事情就算了,以后别再说那些话。你要知道,我对你是不同旁人的。但你也不能无限制的挑战我的底线。念恩,你听懂了吗?”
冯念恩喝了一口茶。
舌尖有些苦涩的意味。
她抬眼看向傅承谦,清透的双眸里面有几分凄苦。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明明什么都没说,又好像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傅承谦这把年纪,竟也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也是对冯念恩真的喜欢。
他语气柔和些,说,“因为上次的事情觉得委屈了?我当时也是气头上,没注意分寸。现在身体都好了吧?”
“好是好了,可我也被吓着了,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傅叔叔那天来,我实在是害怕不敢见。”
如果是为了明哲保身,去演戏又有什么不可以?
她柔声控诉,把自己受害者的身份一演到底。
“那件事就翻片儿吧。你有错,我也失了点分寸,我们就不再提了。”
“那傅叔叔还要因为这事迁怒别人吗?”
傅承谦一点就通,“你是指你舞团的事情?那舞团对你就这么重要?”
“除了那里,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傅叔叔喜欢的应该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傅承谦没料到她用这么严重的词。本来就是冯念恩服个软的事情,他也不会一直为难自己喜欢的小姑娘。
他大手一挥,便说,“舞团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只要你以后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