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心笑了笑,专心开车,将徐颂年送回酒店。
初冬的天气说变就变,昨日还能两件套上身,今天一早出门就得裹上一件薄棉衣。林知瞧着窗外绵绵细雨,疲倦的将脑袋缩回被窝。他今天休息,早上八点,宋澄就在厨房准备早饭,非常简单的汤面,再复杂的宋澄也不会。
“知知,起床吃饭了。”
“好,等会就来。”林知懒懒的应着,在被窝里翻个身,酝酿了五分钟才爬起来洗漱。
吃完早餐,林知在厨房洗碗,出来之后看见宋澄坐在狭窄的沙发上对他招手。
“妈妈。”
宋澄高兴的应着,握住林知的手:“知知,你也二十七了,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林知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将手抽出来:“咱们家还欠债呢,以后再说吧。”
“可以先谈恋爱,等过个几年把钱还清了,再娶人家。”
“算了吧。”
林知兴致缺缺,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说:“我等会出去一趟,中午不要做我饭了。”
“干什么去?”
林知将门合上,隔绝了宋澄的声音。他又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才慢悠悠的出门,漫无目的逛着公园。
自从搬到出租房,林知的生活一落千丈,周遭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他作为林氏少爷挥金如土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林知觉得压抑,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才将这些负面情绪驱逐。他在站台等公交,带着贪恋回到别墅。
绵绵细雨打湿了柏油路面,林知在最近的公交站台下车,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别墅门口。细小的雨珠吹在面颊、发丝,林知隔着一闪铜铁大门看紧闭的门扉。宋澄养在花园里的花已经被人拔了,换了果树蔬菜,林知曾经喜欢的长椅也被拆除,除了房子的外观没变,没一丝熟悉的感觉。
林知不知别墅被拍卖给了谁,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似乎多看一眼就能自欺欺人他还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妈妈,这里有个怪哥哥。”
小女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知回头,看见一个中年妇人带着小孩,目光警惕:“你是?”
林知拔脚就走。
“妈妈,是坏人吗?”
“宝宝记得,以后看见这种坏人不能靠近。”
“嗯,妈妈我知道了 。”
林知越走越快,直到气喘吁吁才停下。
回去的时候雨下大了,林知贪懒没带伞,换乘公交的时候淋了满头满脸,急忙跑进旁边的咖啡厅。
浓烈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林知拍掉身上的水珠,见雨势没有停歇的意思,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
下午三点,林知才到家,见楼下停了一辆黑车。进入楼道,忽然响起摔东西的声音,林知吓了一跳,心想这是谁家在吵架,动静这么大。
越往上走,声音越清晰,林知越听越不对劲,剩最后几节台阶的时候,抬眼一瞅,正看见自家房门打开。他猛然想到什么,快步冲进屋子,只见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杵在客厅。
“哟,回来了。”男人坐在沙发上,满脸横肉,语气不善。
宋澄被吓得站在厨房门口:“你们都看见了,我们家实在是没钱了。”
“少糊弄老子!”男人拿起杯子砸在宋澄脚边:“谁他妈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当初你们借了我这么多钱,一句话没钱还就想打发我,不能够。”
“你现在就是打死我们,也拿不出一百万。”林知看着这些催债的心中没底。
他顶着男人要吃人的目光,把门合上,跨过一地的玻璃碎片,勉强露出笑容:“赵哥,我现在有工作,不会赖账。”
“就你那点薪水,猴年马月才能还清。”姓赵的男人从沙发上起身,一手推上林知,直接把人推搡在地。
宋澄不顾危险的冲上去,护在林知跟前。
“妈妈。”林知喊了一声,把宋澄推远点,怕动起手来伤到她。
“兄弟,也不是我为难你,实在是上头逼得紧。你这个月要是拿不出十万,断手还是断脚选一个。”
林知被吓得一哆嗦:“你们这是黑社会做法,我可以去警察局告你。”
“他还想告我?”男人笑起来:“都听见了吗?他想告我。”
两个跟班也跟着嗤笑林知的不识好歹。
一只大手迅速抓住林知的头发,将他提起来。男人阴狠的声音响起:“想还清这一百万还有个办法,我们老大就喜欢你这种男人,你要是给他当暖床的,一百万马上抵消。”
林知瞳孔急速收缩,头皮生疼,不得不抓住男人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我不干。”
“晦气,一个大男人还哭了。”男人嫌弃的松开林知,顺便踢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