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她姝色(33)

他的容色沉静,仿佛是真的在认真提醒她。

外衣脱下后,沈希身上仅余下一件小衣。

浅浅的白色绸缎裹挟着雪色的山岳,仅在边角纹绣梨花,将她衬得像是一小团柔软的雪。

即便两人曾经有过无数次肌肤相亲,此刻沈希依然是红透了脸庞。

“您别这样。”她声音微颤。

瞧她这幅含羞脸红的模样,萧渡玄低笑一声,说道:“朕不能怎么样?”

他轻抚着她绷紧的腰线,眉眼间尽是随性与轻佻的逗弄之意。

沈希想到上次被他给逼到极限的无措,喉间都有些干,她抿了抿唇,换了言辞:“您能先放开我吗?”

萧渡玄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他的指节轻叩,像和着鼓点般一下下敲在沈希的后腰:“让你过去,为什么不过去?”

萧渡玄的眼底没什么情绪,玄色的眸里像是封存着渊水。

他的声音是轻飘飘的柔,但那深重的威压全都向沈希倾了过来。

沈希艰难地转过身来,被动的姿态却没有改变。

后脑抵在廊柱,笔直的长腿被迫打开,脖颈微微后仰,像是引颈受戮的天鹅,而最敏感的腰身仍旧没能摆脱萧渡玄的钳制。

他沉静地看向她,轻声说道:“说话,小希。”

萧渡玄抚了抚她的腰身,眸光带着些警告。

沈希受不得那般抚弄,腰身瞬时就高高地抬了起来。

这般难捱的姿态让旧时在东宫的记忆瞬间复苏,那些羞耻的、不堪的过往全都开始疯狂地涌动起来。

萧渡玄也顿了片刻,他笑着说道:“你还记得这是何时何处吗?”

沈希自然记得,这是驸马陈青识的府邸,而今日是她的旧友乐平公主的二十岁生辰,但她却像玩物一般,被友人的兄长肆意地逗弄着。

难以言说的羞耻感让沈希的眸底都泛起红。

“我知道,陛下。”她咬住下唇,艰难地说道。

萧渡玄低眼,轻声说道:“知道你还这样?”

接着他像方才那般一根根地掰开沈希的指节,将十指嵌入她的指缝,她的掌心尽是黏腻的冷汗,此刻更是生出了被蛇的鳞片所掠过的错觉。

她疯狂地挣动着,哑声唤道:“陛下……”

有种绝望的恐惧无声地袭来。

恰在这时,叩门声忽然又响了起来。

沈希的身躯紧绷着,现下更是宛若被拉满的弓弦。

“表妹,你在这里吗?”

辨别出叩门的人是萧言的瞬间,沈希的脑海“嗡”的一声炸裂开来,尖锐的轰鸣声嘈杂地响动着。

萧渡玄进来以后,门并没有被掩紧。

萧言轻轻一推,那扇门便被推开了,他瞧见沈希搁在桌案上的团扇,困惑地问道:“表妹,你在小憩吗?”

他的脚步声很轻,却如同惊雷般落在沈希的耳边。

萧言和她的距离近到只有一盏琉璃屏风,日光将琉璃的碎片映射出不同的色泽,像是流淌的光晕,极是美丽。

但沈希却没有任何心思去欣赏。

她死死地扣住萧渡玄的手腕,将他拽上软榻,而后强撑着坐起身,哑着声应道:“我在换衣服,表哥!”

萧言登时便顿住了脚步,他颤声说道:“抱歉抱歉,表妹是我冒昧了……”

哪怕隔着屏风,沈希依然能够想到他面颊通红的模样。

“没事,表哥。”她慢慢地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萧渡玄还在这里,心脏仍旧不能停止疯狂地跃动。

明明是他故意在找她的事,怎么弄得像她背地里与他窃欢似的?

萧渡玄身形高挑,这软榻是供女眷休歇的,根本容纳不了他的长腿。

他侧倚在软榻上,显得有些散漫。

沈希凌乱地摆弄着外衣,边酿出更衣的窸窣声响,边斟酌着言辞说道:“表哥,我的衣裙还未更换完,你能先去外间等我片刻吗?”

但萧言并没有立刻应下。

“表妹,实不相瞒……”他挣扎地说道,“方才公主离开,是我与驸马言说好的,这几日你都不肯见我,我方才出此下策,实在是冒犯表妹了。”

沈希有些微怔,她的确没有想到温润守礼的萧言竟也会如此。

“无妨的,表哥。”沈希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抱歉,表妹,上次我太急了。”萧言诚恳地说道,“我那时没有考虑到你的难处,还那般鲁莽,事后我歉疚了许久,还给你写了许多封信笺。”

他的言辞真挚,但落在萧渡玄的耳中便是啰嗦。

平王和平王妃都是利落的人,怎么养出萧言这么个荏弱的情种?

“别的事我不敢保证,表妹。”萧言的手抚在琉璃屏风下,落下浅浅的一道阴影,“但有一件事请你一定要相信我,那就是我对表妹的心意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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