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谈画只想火速离职走人,贺为谦没明确表态,她的话成功将林珹唬住,对贺为谦的行程了解得这么清楚,想必真的沟通过,以为谈画少说是邹家千金,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
林珹放下手机,叫秘书进来,带她去人事部走离职流程,谈画走得干脆潇洒,办完手续后去设计部和同事们道别,跟她接触多的人都收到消息,帮忙安抚着大家的情绪。
比起谈画,单宁辞职就简单多了,抱着纸箱跟在她身后一起走出大楼,看谈画转身望了一眼,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
“你先回去休息,到时候工作室筹备有得忙,我还有事要办,顺利的话过些天再联系你。”
事情到这一步远未结束,辞完职的谈画浑身轻松,她提前联系了表哥,让他下班后回邹家,届时她有事要宣布。
三个人对坐着,大厅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佣人上了茶,谁都没有要喝的意思,邹世邈看门口地上保镖搬来的纸箱,里面都是一些办公用品,“画画你这是……”
“我出院以后就去‘映然’辞职了,之前跟您说过的,我想开自己的工作室。”
邹世邈好似放下了心,端起茶杯吹了吹,浅尝两口,“那是什么事让你连家都没来得及回,特地跑一趟?”
谈画没领会到这里面潜藏的揶揄,单刀直入道:“我打算明天去一趟贺家。”
“去干什么?”
“您说要满足我一个愿望,也答应过我让我自己挑男人,说挑十个都不成问题,您还记得吗?”
邹世邈被茶呛住了,邹嘉逸没想过正经严肃的外公会说这种让人惊掉下巴的话,但他很好地掩盖住了好奇,恭敬地帮外公顺背。
“这么快就挑好了?”
“嗯,我去贺家就是想取消和贺为谦的婚约。”
“选的人是谁?”
“贺为谦的弟弟,贺为聿。”谈画看邹世邈拿着茶盖的手抖了抖,怕他不同意,到这份上她不再隐瞒,“外公,我知道这听起来可能有些荒唐,贺为聿和贺为谦虽然是亲兄弟,但他们完全不一样,等您以后见到他就知道了。”
“你是为了报复贺为谦?”
“不是,我没有那么糊涂,不会为了逞强牺牲自己,我选贺为聿单纯是因为他这个人,无关其他,贺为谦也不值得我这么做。”
邹世邈松了口气,邹嘉逸从他手中接过茶杯放回茶几上,他表现得很平稳,与其说是忍耐力进一步提升,不如说被谈画吓了这两次,只要她健康平安,邹世邈什么都能看开。
“你是准备将婚约换成贺为聿?”从谈画口中得到肯定答案以后,邹世邈转向邹嘉逸,“你怎么看?”
“我跟贺为聿有过短暂接触,准确来说他不像是贺家人,您去医院看画画的时候见过他,就是在门口我们遇到的那个医生。”
“原来是这样。”
邹世邈将手搭在膝盖上,听出了其中的维护之意,“不像贺家人”称得上一句夸赞,能获得邹嘉逸的肯定,也许这个年轻人还真不错。
外公的态度模糊,谈画担心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和表哥对视后,迟疑地问:“外公,什么叫……您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我又不是个傻的,为什么要惊讶?”邹世邈出乎意料地平静,“早在你说不喜欢贺为谦,要自己挑的时候我就猜到有这么一天。”
“原来的私立医院住得好好的,条件也比市人民医院好,你突然要转到这边来,病房小,隔音也差,事发突然我可以理解,但你后面没提要回去的事,说不是为了谁我可不信。”
“我看你去KTV找人要找的也不是贺为谦吧?他找你你一定不会去,只可能是其中生了误会,让你以为对方是贺为聿。”
“你是我外孙女,你在想什么我还能知道?”
谈画被说得哑口无言,朝外公竖起了大拇指,亏她来之前还惴惴不安,想得再美好,实践起来是另一回事,外公的意见对她来说很重要,不想看见外公难过。
“你想清楚了?就要他?”
“嗯,我想得非常清楚,不会变卦。”
邹世邈的接受能力异于常人,贺家小儿子他见过,不过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印象里是个稳重内敛的孩子,就是内向了点,也知道贺为聿和爸妈哥哥感情一般,不过这样也好,以后能让他和家里保持距离,安安心心做邹家的外孙女婿。
“那就好,我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你能答应外公一件事。”
“您说。”
“我不想看到上次的事情再发生,你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谁都不值得你伤心难过,受了委屈就和外公说,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