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你愿意嫁给我吗?”
因为刚敷过面膜,贺为聿的脸很白,泛着细微的光泽,头发上还夹着粉色的发夹,望向她的眼神专注又深情。
谈画想说点什么,嘴角有被牵扯的感觉,快干透的面膜还挂在脸上,一把扯下扔进垃圾桶。
“我们不是……很久之前就已经结婚了吗?”
“这不一样,那时候画画还不是很了解我,我更想听到你现在的答案。”
何止是不了解,谈画明明是别有用心。
“而且画画上次说给你戴戒指没经过你的同意,我再问一次。”
谈画的嘴角都快压不下去了,摸了摸黏糊糊的脸,有几分懊恼,“可是我这副样子……”
她意识到贺为聿不是没给过她暗示,是她反应太慢,飞速地卸妆换睡衣,贺为聿提醒她的机会都没有。
“我想了很多求婚的地点,国内国外,无际的大海或者辽阔的草原,但最后还是选在了家里,希望这个地方能让你开心、幸福、有安全感,以后这里会有更多我们共同的回忆。”
“我也没想到,我总以为求婚一定要有满地的鲜花、夸张的仪式,就像我以为被人爱重就要有漂亮的衣服、完美的外表,谢谢阿聿,让我知道另一种可能性。”
对习惯了精致到头发丝的谈画来说,这样一场求婚更让她终身难忘。
“画画,我是一个很无趣的人,本应该有暗淡漫长的一生,是你让我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和我一起走下去?”
“我愿意,你给我戴上吧。”
谈画看着戒指再一次出现在无名指上,她拿起男戒,生出些别的情绪。
“贺为聿,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平行空间吗?”
“也许有,别的我无法保证,但我可以承诺的是,在不同的时空,我都会爱你,始终如一。”
“可是万一我过得不好,或者我不爱你怎么办?”
“我可以逆天改命,让你过上好日子,至于你不爱我,”贺为聿顿了一下,喉结滑动,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肯定是我不够努力,我再想想办法。”
“那恭喜你,这一辈子我被你套牢了。”谈画晃了晃手指,钻石的光芒难以掩盖。
她一跳跳到了贺为聿身上,贺为聿稳稳地拖住她,谈画搂着他的脖子道:
“你已经帮过我一次了,如果需要帮助的人是你,我也会不遗余力地救你的。”
“不需要。”
“画画,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救赎。”
谈画还想说点什么,被他眼里浓重的情愫吸引住,就像是为了庆祝这一场独属于她们的求婚,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
她扭头一看,电影正演到男主对女主表白成功、两人拥吻的桥段,一切都刚刚好。
“该我们了。”贺为聿轻声道,谈画的侧脸被吻了下。
这一边气氛火热,另一头贺为谦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贺经赋临时被叫了回来,原本多有不忿,见到餐桌上的贺为谦才收敛脾气,显然他也知道这顿饭意味着什么。
中途几次章千凝试图开口都被打断,贺英韶重重地放下筷子,“吃饭就吃饭,不要多话。”
“老爷,二少爷说婚期定在三月,具体哪天由您来定。”管家前来汇报道。
贺英韶拿起日历,很快就拍了板,“我看这个日子不错,黄道吉日,你再去请大师算一算,哪天最合适,一定要选个好日子。”
章千凝碰了一鼻子灰,干脆也就懒得说了,狠狠瞪了贺经赋一眼。
“爸,为聿的婚礼再重要,也没有公司重要啊,您说对不对?为谦最近一直在分公司,他知道错了,之前是他做事不踏实,有了这段时间的历练,他人也沉稳些了,知道凡事以公司为重,您看打算什么时候让他回去?”
“总经理这个职位这么重要,也不好一直空着对吧?”
“难得见你一次说这么多话,看来你对这个儿子还挺关心的,不过我怎么听说,你们父子俩最近都没见过面?”
贺英韶摩挲了下放在手边的拐杖,将这和睦的表象撕碎。
“贺家又不是没人了,要不你去顶上?”
“真的?”贺经赋差点激动到站起来,复而又在椅子上坐下,脸火辣辣地疼,老爷子要是看得上他,也不会直接培养孙子。
贺经赋不说,不代表他不想尝权力的滋味,他有自知之明,“你就别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