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情况,谁该赔谁还不一定呢,警察没空看他们吵架,只说通知家属过来领人。
贺为谦随便指了一个人,对秘书道:“去,把他的手机拿来。”
“不是说要通知家属?”
贺为谦自己的手机摔了个粉碎,秘书和司机的都还能用,秉持着少说多做的原则,秘书去把于良哲的手机拿过来,送到他手上。
问了密码解锁,贺为谦打开通话界面,拨出那串背得烂熟的号码,对面过了几秒就接通了,“你……能不能来警察局接我?是这样,我犯了点事,警察说要家属……”
“你谁啊?”
“贺为谦。”
“我算你哪门子家属?”
“不是你说的,弟妹?”
“……神经病。”
秘书在听到那道女声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就说贺为谦怎么可能这么主动和老爷夫人打电话,还用别人的手机,打给谈画就解释得通,他和贺为谦的号码早就被她拉入黑名单。
贺为谦把手机扔给他,这么快就打完了,秘书猜谈画一定没答应,搞不好还骂了他一顿,手机一不留神没接住,嗑到桌角,屏幕直接裂开。
秘书硬着头皮还回去,于良哲敢怒不敢言,吃下这个闷亏,要是让他家老头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大多抱有跟他一样的想法,正愁如何跟家里交代,一片愁云惨淡,破天荒的,贺为谦的心情还不赖。
他没想过谈画会来捞他,只要听听她的声音就无比满足,挨骂也乐意,是他有所亏欠,不能要求她如何。
退一万步讲,谈画真的乐意来警察局,贺为谦也不想污了她的眼,谈画要在他这碰钉子,还要承受旁人的恶意,他们又算是什么东西,敢在背后议论他。
他想自己做了这么多糊涂事,谈画放弃他是对的,除非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才会抛下一切留在他身边。
贺为谦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谈画正在工作室里忙活,明天是开业的日子,对于他的无理要求,谈画骂了他不下十句“有病”。
活还是要继续干的,为了更有仪式感,谈画明天会办个小小的揭牌仪式,招牌上盖着红绸,门口摆满朋友亲属送来的花篮,其中邹嘉逸送的最豪华,如果不是谈画说意思意思得了,估计会把整个走廊都摆满。
她看贺卡上的祝福语,忽地一拍头,贺为谦又进警察局,不会和贺为聿有关吧?谈画正想和他打电话,就被人从后面搂住,“画画。”
“你怎么来了?”
“中午休息,顺便来看看你。”
谈画的手机屏幕亮着,贺为聿看到自己的名字和号码,“找我有事?”
“没有,”谈画看见他没事就放心了,贺为谦的死活与她无关,努努嘴,“我想你了不行吗?”
她顺口一说,贺为聿眼中迸发出惊喜,笑意怎么都盖不住,“我也想你。”
“以后想我了随时打电话,我一定很快出现在你面前,随叫随到。”
贺为聿说起情话来越来越顺口,谈画没当真,他一进手术室就是四五个小时起步,接不接得到是一回事,就算以后辞去工作,也有别的事要忙,她任性骄纵,不是不懂得分寸。
“你放开,等会被他们看见了。”
“不放,看见就看见了,我抱我老婆天经地义。”贺为聿虚搂着她,走廊上就他们两个人,其他人都在里面忙活,轻易看不到外边,哪怕有人来了,他随时可以松开。
嘴上不允,就是想看谈画无奈的样子,她嗔怪地看他,由着他去了,拿起花篮上的贺卡一个个看过去,开业只通知并邀请了一小部分人,人太多她接待不过来,也没那必要。
到了最后一个,花篮上没挂飘带,看不出是谁送的,谈画打开贺卡一看,“啪”地立马合上。
“为什么不看了?”
贺为谦明知故问,谈画心道有什么好看的,贺卡上就写了一句话,祝她财源滚滚、日进斗金,话糙理不糙,落款是贺为谦。
人都进局子了,不忘给她送花,况且谈画以为她说的话够重,贺为谦总该死心了,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骂都骂不走。
“有什么好看的?我等会让宁宁把它扔掉。”
“我没给你送花,会不会失望?”
“不啊,你不用送,工作室有你一半,哪有自己给自己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