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担忧不是没道理,男主的洞察力果真惊人,只要她咬死不说,就不会有暴露的风险。
“怎么了?”
贺为聿想偏过头看她,谈画抱他抱得更紧,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后背是细长的划痕,她声音涩然,“我就是太感动了,谢谢你爱我。”
“傻不傻,”这样直击灵魂的对话可以发生在任何时候,却不是现在,衣服没有穿好,很快就变了味道,谈画的动容荡然无存,“你怎么又……”
“原谅我,对你总是情难自禁。”贺为聿大大方方地坦露,有种雅痞的味道,“要谢的话,不如就以身相许怎么样?”
在谈画的惊呼声中,她被抱回了卧室,贺为聿许久不开荤,这一个多月里她不时挑逗他,又不负责,把人憋得狠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贺为聿要了她几次谈画记不清了,夜长得没有尽头,他离开了一小会,端着一碗面回来,谈画费劲地坐起来吃了几口,过后又去洗漱。
在她以为终于能消停的时候,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贺为聿钻进被子里,“吃饱了吗?”
“嗯。”谈画闭着眼,快要睡着了。
“可我还没吃……”
“你烦不烦呐!”
谈画抽出脖子下的枕头去打他,也没能逃过“被吃”的命运,贺为聿说她躺着就好,不用动,但她免不了腰酸背痛,第二天直接没能下床。
缓了好几天,在此期间谈画对贺为聿避如蛇蝎,借着工作的由头早出晚归,直到被贺为聿按着促膝长谈,听他保证会有所节制后才作罢。
*
短袖吊带被替换成风衣外套,伴随着连绵阴雨而来的是侵入骨髓的湿冷,温度断崖式下跌,好不容易放晴,人们都从家里走出来,与久违的太阳打个照面。
“云甸”一年365天营业,全年无休,前台穿着长度未及膝盖的职业装,丝毫不受外边的天气影响,用标准化笑容迎接客人。
贺为谦一行人行至楼下,一楼的LED屏上转播昨晚“云想霓裳”年度时尚盛典的画面,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视线中,贺为谦先停住脚步,后边的人一个脚刹,距离撞上去还有不到一厘米。
有了阳光也没暖和多少,阴凉处更甚,贺为谦穿得单薄,外套被他拿在手上,手背有针孔的痕迹,贴着医用胶带,明显是从医院刚打完点滴出来。
手腕处的纱布早就拆了,狰狞的疤痕攀附其上,是割腕留下的印记,他解开了袖口的扣子,也不怕被人看见。
贺为谦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深沉了很多,不复贵公子的矜持,而是多了颓丧的意味,在看到谈画的时候除外,死寂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
其他人看着他欲言又止,谁也不好触他眉头,心想这都能看到谈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索性陪他在大厅中央杵着。
镜头恰好切到对谈画进行采访,贺为谦还在人群里看到了去给她捧场的邹嘉逸,他的五感都被屏蔽,只记得那张漂亮的脸蛋,好一会迈步进了电梯,全程不发一言。
她在舞台上接收数不清的赞誉和注目,那会他正在公司里加班,贺为谦本来是想去的,临时有会脱不开身,横竖她也不想见他,顺水推舟,不去破坏她的心情。
贺为谦对“祸不单行”这四个字的理解从没这么深过,他几乎在公司住下,才勉强得了一句肯定,心头的不安感不光没散去,还越来越强烈。
不过他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想到这,一杯酒下肚,辣得他嗓子痛,寄希望于酒精对神经的麻痹作用,让他短暂地忘却所有不快。
手机APP出了一条推送,贺为谦没有删除,而是点了进去,毫不意外是有关时尚盛典的报道,首图是她身穿礼服站在舞台上的画面,长裙曳地,飞舞的轻纱让他产生谈画穿的是婚纱的错觉。
如果是婚纱,不知道会美得多惊心动魄,可惜贺为谦一个不小心弄丢了她,再回过神,谈画成了别人的新娘。
文章通篇都是对谈画的夸赞,比如天赋异禀、才貌双全,说她生来就在金字塔顶端,年纪轻轻名利双收,在大规格的设计比赛中拔得头筹,成为抢手的人才,风头无两。
而她在这时婉拒“云想”的邀请,宣布成立个人工作室,十分有魄力,虽然未来的走向不定,但就这篇的作者而言,对她的选择抱有肯定的态度。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谈画请的水军,贺为谦很清楚,她根本不需要也不屑做这种事,谈画离开他以后变得越来越好,身体康健、事业成功,他却一蹶不振,在走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