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热(26)

柏乔策划部离不开人,近期开放投稿渠道,品质良莠不齐,需要经过组内评审,琐事太多。

余光瞥见桌上放了枚银铂烟匣,她把玩端量。烟匣是三开式设计,复古沉敛,内里两排规整烟支,齐然有致。

她捻出一支,掀腕将烟匣闭拢。没能再找到火,谢仃咬着烟正想问,耳畔便落了道响,橙亮焰色映入眼底,转瞬即逝的猩红。

几不可察地怔住,刚燃起的烟也被从唇边取走,她情绪不明地掀起眼帘,正对上男人垂目打量的视线。

薄雾腾升缭散,温珩昱衔着烟,语调温淡:“怕火?”

明知故问的玩味。

谢仃看了他少顷,忽地轻笑,她搭住那枚火机,手指柔缓地抚挲过按扣,随后摁下。

火苗乍出,橙蓝焰色明灭,晃在彼此指间。温珩昱不为所动,任凭炙热的灼痛感蔓延,他们隔着火光对峙,他眼底泛了些兴味。

下一瞬,谢仃松手,她捻着泛红的指尖,散漫含笑:“怕不至于,被烫到还是挺疼的。”

谁比谁从容。

温珩昱低哂一声,不再多言,只截下她正欲收回的手,施了几分力道,谢仃没能挣开。

她腕骨细瘦,莹白肌肤下隐约可见青色脉络,本该是干净无暇,此刻却缀着圈绯色的痕。

是昨夜留的痕迹。

谢仃循势望去,也才注意到,于是开口内涵:“看什么?多亏某人没轻没重的。”

敛了目光,温珩昱松开她,嗓音疏淡:“我的意思是,赏心悦目。”

谢仃:“……”

她抬起头,俯视与仰望之间,眼底盛住彼此身影,都沉入不可测的深潭。

下一瞬,她伸手支起身,倏然攥住他衣襟。温珩昱微一眯眸,电光石火间只来得及卸力俯身,颈侧随即一痛。

力道不知轻重,她齿尖抵着那处厮磨,难说是撩拨还是泄恨,他目光沉谙莫辨。

同等回赠了没轻没重的咬痕,谢仃眼梢轻抬,打量男人不再熨展的领衬,弯唇:“的确赏心悦……”

话未说完,下颚便被人扳过,意味强硬。随之落下的吻并不温和,下唇微疼,她蹙起眉,索性吻得更深,也咬得更重。

接吻像是缠斗,直到分开,她气息不稳地抿唇,隐约尝见了腥甜。

“你要是还想去上课。”温珩昱抹过她唇角,淡声,“别找事。”

呼吸近在咫尺,欲与威胁共存。对视间,谢仃似笑非笑,张口咬在他指尖,嗓音低懒像蛊惑。

“——和你乱七八糟的关系,我非常满意。”

她玩味轻唤:“小、叔。”

-

早十是理论课。

温见慕帮忙捎了课本,谢仃一身轻,只拿着手机就去往教学区,轻车熟路找到了教室。

离上课还有三分钟,席间已经坐满大半,她笑意如常同熟人打过招呼,便从末排落座。

温见慕正敲着电脑,谢仃拿过课本,象征性地在桌面摊开,随口问:“有数字作业?”

“在看新闻。”温见慕摇摇头,将屏幕挪近几分,“珀湾中标结果出了。”

北城年中的重点项目,谢仃略有耳闻,朝屏幕投去一眼,随即挑眉。

“兄弟阋墙啊。”她揶揄,“你爸手掐把拿的项目,就这么被截了?”

铃声响起,教授开启麦克风,慢悠悠开始讲课。温见慕压低声音:“原本是谈拢的,好像出了岔子。”

“亏了多少?”

她伸手比出个数字。

谢仃这才稍显意外,“快年底了,他不怕被查?”

“本来入账也没走正式流程。”温见慕低眸,“主要盈利的那个分部,有不少私人贷款,法人跟本家无关,出事也是底下人买单。”

斜侧方的身影动了动,男生似乎偷听已久,朝这边瞥来一眼,不偏不倚撞上谢仃的目光。

“同学。”她似笑非笑,“好好听课。”

见对方心虚坐正,谢仃才百无聊赖地垂眸,指尖从键盘轻叩:“那你该站队了。”

“没得选啊。”温见慕略显无奈,将笔电合上,“温崇明只给我弟买了信托金,财产划分给我的那部分,要联姻后才能拿到。”

“——他倒台我才安心。”

老东西对女儿还挺刻薄。谢仃想到之后的画展拍卖,温崇明免不了麻烦,如今清楚温见慕的立场,倒也没所谓了。

“说起联姻。”她蹙眉,“傅家也不错,你们还青梅竹马,怎么没见考虑过?”

“两家关系很差。”温见慕蔫蔫趴下,“好像是我妈离婚前的事,我不清楚内情……跟她也再没联系了,但傅叔叔很疼我。”

没来得及琢磨,话音刚落,谢仃就察觉一道锐利视线,她抬头,与讲台上的教授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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