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与感官的刺激性太强,谢仃垂眸抿唇,抵住他肩膀试图终止,却反被握住脚踝,以更不容置喙的力道制下。
耳尖很快烧得滚烫,呼吸无论怎样调整都依然凌乱,等她终于察觉到事态不妙,为时已晚。
谢仃真的有些后悔,自己就不该提那个赌约。
温珩昱在玩她这件事上无师自通,游刃有余地掌控,轻易将她弄得不上不下,又从容不迫地作壁上观。
他衣冠齐楚斯文周正,隔岸观火也闲逸,剩她徒劳地被浪涌裹挟吞没,连视野都模糊不清。
敏感被有意地延长,谢仃说不出话,只能气恼却无力地去踢,动作到一半就被松泛拦下,于是腿弯被压折得更深。
她抬起手臂,喘息间遮挡住眉眼,只袒露出红绯的耳尖,像是烂熟果实。纤细瘦削的腰身弓出一弯脆弱弧度,难分是索取还是承受。
像被主人抱在怀中却试图逃离的猫,挣扎得绵软,使利爪都松懈下来。
被逼急了,她露出一双媚意湿润的眼,掺入屈闷的凶意,温珩昱轻笑俯身,挲着那片脆弱纤细的后颈安抚,很快又替她平息。
他捉起她试图遮挡的手腕,放在唇边吻过,抵近掌心,再去咬她指尖,不疾不徐落下一个又一个吻痕,闲适而耐心。
谢仃近乎难以呼吸,分不清那些吻与咬零零碎碎落向哪里,过于汹涌的感受冲刷她所有感官,仅剩的清醒彻底淹于浪潮之下。
最终她指尖倏然攥紧,良久,绵软而无力地松懈。
像刚从水底捞起来一般,伸出援手的与加害的都是同一人。谢仃脱力地喘息,迷蒙间睁开满是水汽的双眼,湿雾朦胧。
她仍在平复着,五感在夜色昏沉中迟钝回笼,下一瞬,耳畔落下布料窸窣的声响,细微柔软。
她的视野忽然被黑暗笼罩。
谢仃勉力抬起手,触碰那片面料的质感,是领带。
……这么玩?
只是看不见而已,这算什么。谢仃如实想到,正要开口,双腕便被人单手扣住,随后是桎梏的质感。
革制的内层柔软舒适,并不过于紧缚,松弛感恰到好处,却又能将人完好束缚。托扶手腕的力道离开,她试探地活动,却被锁链声钳制了动作。
谢仃:“……”
——手铐。
悬在心头的危机感终于彻底落实。
“我就知道。”她有些咬牙,实在没忍住,“就等着我上套了是吧?”
视线被领带遮蔽严密,不透半缕光。失去了视觉,听觉便格外敏感起来,谢仃听见一道金属与皮革碰撞的钝响,徐而缓,不紧不慢。
随后是渐行渐近的步履声,沉缓疏淡,像踏过她心脏落下的每一拍。谢仃看不见,潜意识中想要挪向床头,腕间镣铐的锁链却被倏然扯起,将她带近。
熟悉的气息一寸寸将她笼罩。
她没来由紧绷,耳侧拂过男人温热的唇息,若即若离,从容控制着每一分感官刺激。
“不是好奇吗。”他温声,“谢仃,我提醒过你。”
“——别跟我后悔。”
仿佛加之于她的最后一道禁锢。
……
四周的热度在烧灼,滚烫又濡湿。
黑暗中,未知令感受无限放大,谢仃像快要溺水,又宛若置身云端,每次堪堪将要下坠的刹那,束缚的安全绳就会被适时收起。
手腕被限制着,她毫无能够借力的点,只有依靠身后循循引导,被惑入一场失控的高热。汗湿的额发被人拂过,力道近似温和,修长指腹摩挲她烫热的肌肤,从脸颊到耳侧,抚过些许潮润的温热。
谢仃很轻地喘息,不去想那些潮润的原因,她意识浮沉,恍惚间重心一轻,她低声闷哼,不知是被抱去了哪里。
视野茫然黑暗中,手腕镣铐的银链被牵起,她顺着方向触碰,掌心触感光滑冰冷,是玻璃。
谢仃瞬间清醒,飞速在脑海中回忆一遍住宅的四周环境,确认是独幢无误,才松懈少许。
室内地毯柔软,像踏入云团,她落地瞬间一瞬酥软,下意识支手撑在窗前,堪堪扶稳。
温珩昱很轻地笑了声。
他漫不经心掌住她腰身,俯首在她耳畔缓声:“做得很好。”
谢仃又没那么清醒了。
窗玻冰冷,很快却蒙上一层潮热的水雾,又被指尖蜷缩着揉开,只遗留凌乱的湿痕。
腰侧被桎梏着,男人以一种堪似温柔的掌控,轻描淡写引导她所有感官,教她隐忍或失控。谢仃受不住地想要避开,却被手铐牢牢禁锢在头顶,动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