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他姜世涛,他的脚压着他的脑袋问他:“孙佳树,你服不服?”
张丛文的一只脚压在他的肩胛骨上也问他:“服不服,你倒是说呀!”
秦俊兴嘻嘻哈哈地踢了他一脚,他拿着手机录像,特意蹲下身去拍孙佳树的脸:“说啊,服不服啊,涛哥问你话呢,长了张嘴是用来干什么使的?”
孙佳树一直没有说话,脑袋上和肩胛骨上的那两只脚一直在用着力,好像只有把他的脊梁碾进灰尘里他们才会满足。
可他偏不满足。
他双眸腥红,以单薄之躯对抗着那两股力量,最终扬起脑袋说:“我行的端做得正,凭什么要服?”
在那个境况下,明明他们三个人才是胜利者,但不可否认的是,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光明磊落深深地刺中了姜世涛。
他气的一脚踹在孙佳树的脸上,孙佳树的鼻血很快流了出来,但他的那双眼睛姜世涛永远都忘不了。
憎恶,轻蔑,嘲讽,冷漠,却唯独没有愤怒。
那是姜世涛在这世上最最讨厌的东西,在那双眼睛里,他仿佛是这个世上最不受人待见的垃圾。
张丛文和秦俊兴依旧在折磨他,姜世涛却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第400章 他受尽苦楚
他让秦俊兴拉过来电竞椅,他坐在上面,那只脚抵着孙佳树的下巴,从钱夹里拿出一沓钱扔在地上说:“秦俊兴,给他点颜色看看,如果我高兴了,他求饶了,地上这些钱就是你的。”
他还是觉得不解气,又拿过桌子上的电脑丢给秦俊兴:“这个也是你的。”
秦俊兴当时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他高高兴兴地拿了电脑,想捡地上那些钱的时候,姜世涛对那个人的嫌弃达到了顶点。
这时候张丛文在孙佳树身上踹了几脚才舒服了似的,他走过去,一巴掌拍在秦俊兴后脑勺:“你聋子啊,听不懂你涛哥怎么说的?高兴!他高兴了才是你的!”
他也搬了凳子过来,和姜世涛并排而坐,也从皮夹子里拿出了几张钱丢在地上:“呐,我加点码。”
秦俊兴乐了,他思来想去,苦思冥想,忽然就有了主意。
他抽屉里有停电的时候学院发的蜡烛!
他拿出那些蜡烛点燃,蜡油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孙佳树被铐住的手上……
滚烫的蜡油滴落在皮肉上,孙佳树不可抑制地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这个声音就像是音乐开关一样打开了姜世涛的感官世界。
他觉得高兴,畅快,就像有什么东西刺激着他的血液,眼前的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他身体里的血液就沸腾一次。
他无比地渴望,渴望包裹在他身体里的那些红色**不断地翻涌和沸腾。
他高兴了,秦俊兴似乎更来劲了。
他随手拿起桌上那块刚买不久的表,对他来说那不算什么钱,可对秦俊兴来说,那是象征地位和脸面的东西。
那块表被丢在半空,秦俊兴手忙脚乱地接住揣进兜里。
而后他脱掉了孙佳树的衣服。
那些原本滴在孙佳树手背和手臂上的蜡油开始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肩膀,后背,大腿,甚至他的肚子上……
蜡油每滴落一次,秦俊兴就会问一次:“孙佳树,服了么?”
孙佳树一忍再忍。
但他再坚强,也只是个刚步入大学生活不久的少年。
赤*身*裸*体和被拍摄记录的屈辱和疼痛的双重作用下,继续学业的驱使下,那一晚孙佳树还是说出了那个服字。
连同那个字一起的,还有孙佳树心底和眼睛里滚烫的泪水。
那时候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他一定在想:老天爷啊,你怎么对我们这家人就这么差呢。
后来他们找到了更多的方法来欺负他,而姜世涛也找到了一个百试不爽可以让他求饶的办法。
孙佳树的父母。
这是孙佳树的软肋,每每他提起关于他父母的只言片语,那一身傲骨的人就会匍匐在地,任凭他怎么欺辱,他都一声不吭。
也是因为这样,姜世涛仿佛产生了一种错觉,在这个寝室里,他是唯一的王,他以为走出去的时候他依旧会是。
随着孙佳悦事件过去这么久,他甚至觉得,没什么东西能把他怎么样,就算法律也不能!
想到这里的时候,姜世涛忽然打了个激灵,他的后背一片冰凉,再对上宋晏辞那双眼睛,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在问你话。”宋晏辞的声音扯回了姜世涛的神智:“孙佳树遇害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
姜世涛缓缓开口:“那天我们包场了竹林附近的烧烤基地,但我朋友临时有事来不了……”
宋晏辞忽然打断他问:“孙佳树为什么会答应你们上岛?而且以我们的调查来看,他对上涠洲岛这件事其实是充满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