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低声音,无辜道:“我家老婆吧,脾气不太好——”
李总向韩君泽投去“我懂”的同情神色,用力地拍了两下他的背:“行!男人就该顾家!韩老弟!你回去吧!我们带小白去玩!让他把你那份儿也玩出来!”
白屏亭顿时愁成了苦瓜脸,凄凄怨怨地瞪了韩君泽一眼。
韩君泽得意洋洋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从两个老总手里脱身,立马打了个车逃了。
他其实喝得不算多,但大抵因为心里洋溢喜悦,脚步也有些漂浮,像踩在棉花上。
尤其是一想到家里还有个人等着他,而且那个人不是别人,是林枳。
上楼时,隔着两个楼层,韩君泽听到了林枳和别人说话的声音。
“这位先生,你现在的言行都令我十分不悦……如果你再骚扰我,我不介意采取法律手段,教教你怎么好好说话。”
“呦,还真把自己当家里主人了……人家有个白月光在国外呢……跟着韩哥不是长久之计,他顶多玩你几次,要不你跟我吧?虽然我好久没上过别人了,不过技术没退步,保证把你干得……”
一股暴躁的鬼火从胸腔蹭蹭上涨,韩君泽气得额上青筋鼓起。
这人绝对是活腻了,操!
“你他妈想干谁?”韩君泽冷声打断。
男生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韩君泽一步步迈上楼梯,死死地瞪着对方。
看到脸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是你?”
男生一回头,眼睛亮了亮:“韩哥,你回来啦?我听小白总说你最近都没去酒吧啊,我估计你又在养胃病呢,还给你带了热粥。”
“……”
韩君泽讪然,他记得这个人叫余潭,两年前通过人脉搭上过白屏亭,是个小爱豆,在他们的酒吧和各个资本家混脸熟,还总愿意和自己来献殷勤。
因为是白屏亭那边的客人,他总要顾及几分合作伙伴的颜面,对这个卖屁股的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今天居然被找到家里来了?!
韩君泽又看了看门口淡然的林枳。
对方轻飘飘的眼神一扫过来,韩君泽感到自己浑身上下的细胞几乎都绷紧了。
他就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
——林枳的沉默、怀疑、责问、疏远、目无波澜的眼神,都会让韩君泽牙齿发酸口角流涎腿肚子抽搐,怕得要命。
恐惧到极致,想赶紧撇清关系,韩君泽转眼看向余潭,冷冷道: “余潭,你怎么找到这儿的?白屏亭告诉你的?”
“上次偶然听小白总说过一嘴,我就记下了。”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被人摸到老巢,到你这就打住,这位置别再传出去。”韩君泽补充道,“你也别再来。”
余潭委屈地扁起了嘴唇:“韩哥,我只是……只是想关心你。”
他是free酒吧最早的一批客人,知道当初刚起步创业时韩君泽有多难,吃了多少苦陪了多少个酒局,喝酒甚至喝到胃出血入急诊。
他亲眼看着韩君泽一步步壮大自己的势力,扩张自己的人脉,才获得今日的成就。有上进心又洁身自好的男人,人格魅力可想而知,多少人想千方百计接近他往他床上塞人。他却从来不屑一顾,最看不上卖身求荣的小白脸。
后来打听才知,原来韩君泽在高中校园时有过那样一个白月光,尽管对方曾经出国把他抛弃,多年过去,也没能撼动一点他在韩君泽心里的地位。
余潭收回心思不想再自讨没趣,只以朋友的方式关心着韩君泽。
谁知道向来活和尚一样的韩哥,居然会在家里养个小白脸?!
还睡了?!
是不是韩君泽压根不是他想得那样禁欲冷淡?成年的正常男人嘛,怎么可能没有需求?
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也有机会?
他不知道自己肖想过多少次——这个男人在床上的胸膛臂膀有多强势有力,温度有多蓬-勃滚烫,光是想想就觉得脸红心跳。
余潭下一句话便脱口而出:“韩哥,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陪你……”
“?”韩君泽错愕地眨了眨眼,“你他妈说什么呢?!”
林枳交叉着双臂,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看着这个发展,感觉好笑。
也就真笑了出来。
韩君泽局促地道:“枳哥……你、你先进屋。”转而就破口大骂,“姓余的,你他妈不好好回去伺候你干爹,跑这儿嘚瑟什么?你别张口闭口就是关不关心陪不陪的,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余潭愣了愣,眼圈顷刻红了,看上去楚楚可怜。
“韩哥,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从两年前开始,我一直在看着你等着你……”
靠,怎么还越说越暧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