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枳愣了愣,不禁在心里自嘲,原来只是合资朋友……
那他这几天是在干什么?
吃醋?来源于一个毫无名分的前男友的占有欲?
林枳有些尴尬,试图转移话题:“……你买车了?”
韩君泽不咸不淡地道:“和魏总的比不了。”
“……看来开酒吧不少赚钱。”
“怎么?你想入股?”韩君泽冷笑道,“还是算了吧,林氏的大少爷多少钱没见过,还在乎酒吧这点薄利吗?”
……说一句就被怼三句。
他就知道,饭桌上的深情委曲姿态都是假象。
林枳心里像是被堵着一般,路上再无话。
到医院时,林枳脚上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看起来有些骇人,冷敷过后又开了点跌打损伤的药。
说来大概是冤家路窄,他第一次见韩君泽也是弄伤了脚去诊所。
不知道他再和韩君泽纠缠下去,以后又会伤碰到哪儿呢?
两人从医院出来后,林枳用手机叫车。
韩君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费力地上车,关门,摇下车窗,再跟他挥手。
“今天多谢韩总了,我先走了。”
韩君泽:“……”
还他妈和几年前那次都对上了。
到家门口时,林枳一瘸一拐地下了车。
刚关上车门,就看到跟在后面那辆黑色牧马人也停了下来,男人长腿一迈,从车里下来。
林枳:“……”
他皮笑肉不笑道:“韩总还真够闲的。”
韩君泽懒洋洋地抬头看了眼他住的地方。
大院里几栋六层公寓楼,院门保安亭还有个黑贝犬守着,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们看。
韩君泽轻笑一声:“林老师,你是想用这脚自己上楼?没电梯得上到明天早上吧?”
林枳咬了咬牙:“我就是上到明年也和韩总没关系。”
韩君泽压根不管他说什么,勾起邪笑:“我不喜欢半途而废,还是送佛送到西吧。”
他徒然伸出双手,揽过林枳的腰和膝弯,打横把人抱了起来。
“!”林枳下意识抱住了对方的脖子,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鬓角,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好歹也有一百三十斤,居然被一个男人这么轻松地抱起来了?
“韩君泽,你、你放我下来。”
韩君泽勾着嘴角瞥了他一眼:“林老师,就算我们是前男友的关系,但好歹也是老同学,没必要这么抗拒我吧?”
“……”
“还是说,林老师对我,没有信心保持冷静理智?”
林枳闭上眼睛,狠狠道:“……A栋6006。”
韩君泽一路没停气地把人抱上六楼。
林枳一开家门,看韩君泽还没有走的意思。
林枳:“是不是我还得请韩总进来坐会儿?”
韩君泽:“我帮了林老师这么大的忙,连进屋喝杯水的机会都不给吗?”
林枳:“……”
他就知道,估算韩君泽脸皮的厚度简直是异想天开。
“想进就进吧,不过没你的拖鞋。”
韩君泽踩在玄关处,挑了挑眉,打开鞋柜看了一眼。
还真没有第二双拖鞋。
韩君泽哼笑一声,心情大好:“我还以为林老师和魏总住在一起呢。”
林枳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到沙发上支起腿上药。
韩君泽就跟进了自己家一样,把这个租赁的小屋子看了一圈。
丝毫没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不,或者说,不像有人生活过的样子。
空荡,孤寂,除了必有的日用品几乎什么也见不到。
门口的衣架没有衣服,客厅的垃圾桶里没有垃圾,厨房更是连半个碗都看不见。
韩君泽甚至莫名感觉屋里的温度都不太暖和。
他忍不住问:“……你真的在这住?”
“啊。”林枳淡淡地扫了一圈家里,“刚回来一个月,正常。”
即使他觉得也没什么东西可添置就是了。
韩君泽默了默,去探暖气的温度,愠怒道:“……这供暖和没供有什么区别?”
“好像是暖气开关有点问题,我一直没来得及找人来修。”林枳垂下眼,在脚背肿起的大包上倒上药酒,用手心揉了揉,“反正我在家待着的时间也不长,嘶——”
不小心劲儿用大了。
疼。
韩君泽脸一黑,快步走了过来:“你会不会揉?平时都怎么照顾自己的?”
他在林枳面前蹲下,一把抓住对方的小腿,林枳下意识一缩,又被他强势拉了过来。
“别动!”
下一秒,韩君泽的手心贴上了林枳的脚背,在刚涂上药酒的地方缓缓顺时针揉搓着。
力气也没比他小多少嘛……
不过好在因为循序渐进,不至于让林枳一脚把他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