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的年下卿卿+番外(4)

“家母说,我就是个小纨绔,作甚荒唐事,都无人觉得意外。所以您大可心安,莫让臣等挂心您就是啦。”萧妧惯常嬉皮笑脸,高高的马尾被她晃出了残影。

文昭了然,这二人是给她吃定心丸来了。

患难见真情,倒也不枉她平日对两个小妹妹的关照。

“回吧。二八年华的人了,都仔细做正事,尤其是你。”文昭笑着睨了萧妧一眼,转眸嘱咐舒澜意:“你盯紧她,不可纵她胡闹。”

“臣遵令。”舒澜意不怀好意的勾了唇角,见萧妧吃瘪,甚是欢畅。

文昭未再耽搁,一路疾驰往受了水患的湖州行去。

即便明知这是文昱将她驱逐出京的借口,但湖州遭灾,她理应知晓灾情。

魏启盛五年,仲夏六月,余杭轻舟争渡,青石巷口斜阳醉。

一身水蓝轻纱道袍的云葳形色匆匆,肩头挎着郎中的药箱四下游走,为逃避水患来此的流民尽心医治。

现下天色将晚,她得早些离去了。

“您忙了一日,今夜还要赶路,实在不易。好在老观主遗命交待的事已办成,回去您就能安生了。”随侍桃枝话音轻快的与人寒暄。

云葳垂眸缓行,只轻声回了个“嗯”。

“…嘶,您走,别管我…”

微弱的吃痛闷哼自一幽深窄巷中传出,云葳下意识循声望去,只见死胡同之角,有略显狼狈,悉数挂彩的三个人影。

一人瘫坐在地,无力又倔强地推着身边长身而立的另一人。

地面小水洼里殷红斑斑,大抵伤得不轻。

“姑娘,快走。”桃枝扯了扯云葳的衣袖,附耳轻劝:“瞧着是箭伤,您别招惹,回客栈。”

云葳在几人的衣装上定睛打量了一番,却毅然迈步走了过去:“要帮忙吗?”

秋宁戒备的手按上了腰间长剑。

文昭审视的视线扫过眼前青涩的小女冠,眼神制止了秋宁的动作,淡声道:“你会医伤?”

“略通一二。”

云葳随口应承,见人无意拦阻,便蹲下身来,拉去槐夏的腰带,探查起她的伤势,“桃枝,来帮忙。”

桃枝对自家小主子固执的脾性无可奈何,只得近前相助,给人打开药箱,拿了整洁的布帛。

文昭默然打量着突然示好的主仆,二人皆做女冠打扮,但侍女瞧着有三十余岁,底盘稳健,大抵会武;而主人最多不过十四五,文文弱弱,轻声细语。

如此组合,倒是有意思。

云葳年岁尚浅,但见识不浅。狰狞的伤口入眼,她拎了利刃就给人剜去了腐肉,止血包扎一气呵成,未见半分抗拒胆怯。

“伤重毒深,爱莫能助,您另请高明,不然性命难保。”云葳掏出丝帕净手,将染了血污的工具扔给随侍,眸光掠过文昭滴血的皓腕,垂眸轻语:

“要包扎么?”

文昭眸色飘忽,小丫头清理伤口的手法娴熟,路过相助的心也算良善,只是漠然的神色与行动的盛情分外违和,小小年岁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好生奇怪。

见人不语,云葳轻唤桃枝:“走。”

“您伤得不轻,怎不让她帮您?”秋宁看着云葳毫不犹豫地抬脚离去,甚是不解的询问文昭。

她主仆三人带了二十余亲卫自湖州金蝉脱壳,暗中来余杭寻一故人及其手中至宝。

本是天衣无缝,不料竟被贼人截杀,如今侥幸逃脱,却寸步难行。

“伤口有毒,她的意思是不会解,包扎也无用。”文昭轻叹一声,目光自云葳背影上离开,安抚虚弱的槐夏:

“再忍半个时辰,孤的人会来的。”

暮色渐浓,云葳走在长街上,脑海中回想着方才那三人的衣冠气度与容颜模样,疑惑出言:

“姑姑,您瞧着方才那主事女子有多大?”

“二十出头吧,三人差不多。”桃枝思忖须臾,又道:

“姑娘,您出不得事,这些闲事莫再管了。婢子答应了老观主护您成人,林老的遗愿叮…”

“好了,”云葳有些不耐的出言打断:“您安心,我不糊涂。但…”

云葳的杏仁大眼滴溜溜一转,反手将药箱丢给桃枝,拔腿就往回跑:“我改主意了!”

“欸?”桃枝抱着药箱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将此碍事的物件托付给街边卖饭的老阿翁,飞速追了上去,还不忘抱怨:

“不省心的小祖宗,你要我的命!”

“有住处吗?我可帮你们。”

文昭和秋宁拖着伤重的槐夏躲在胡同的墙垛一侧,不料这淡漠的姑娘竟又折返,现身巷口。

文昭警觉的打量着她,柳眉半蹙。

她在思量,天色就要黑了,若暗桩寻不到她们,这一夜大抵难熬,槐夏也活不了。

上一篇:诱心下一篇:优秀前任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