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询颔首:“没错,临近月底灵清寺的香客增多,若想混在其中,轻而易举。不过,为防万一,你还是带人去城里面查探一番为好。”
赵世元想了想,点头赞同。
赵令询转身对着施净道:“此去恐有危险,你跟着赵捕头一起回城吧。”
施净态度坚决:“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救沈青。你放心,我不会添乱,更不要你保护。”
说着,他便从袖中掏出准备好的迷药:“这次出行,我早有准备,只不过方才马车内一时不慎,着了道。”
见赵令询仍在犹豫,他便道:“沈青此去凶险,少不了会受伤,若倒时将他救出,难道要让他同你一起骑马回来?”
赵令询低头思索片刻:“好,那你小心,到时离我近些。”
马车停到灵清寺山门前,施净慌忙跳下马车。
前几日过来时,香客虽多,却远远比不上今日。
山门前已经停满了马车,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听来往香客谈论,两人才知,今日空明大师要在大雄宝殿前的法会广场讲经。
两人随着众多香客,从山门而上,绕路从钟楼穿过,避开大雄宝殿,来到一处佛堂。
赵令询时常虽母亲一同来此,对这里较为熟悉。
见到守一法师,赵令询行过礼,便迫不及待地问:“法师,今日后院可曾有香客进来?”
守一法师诧异道:“施主如何知晓,方才有两位香客,说是他们家公子不慎晕倒,我便将其安排在寮房。”
赵令询急道:“劳烦法师带路,那公子是我的朋友。”
法师点头,带着两人绕过竹林,来到寮房前。
守一法师指着其中一处道:“就在这里,施主随我前来。”
几人来到房门前,赵令询同施净使了眼色,让他带着法师退到一边,自己则猛地推开房门。
“啪”地一声响,门被赵令询一脚踢开。
屋内空空如也,并没有人。
守一法师奇怪道:“怎么回事,方才人还在。我一直在佛堂,并未见有人离开。”
寮房位于竹林处,一条路通向佛堂,可由佛堂前走出。另一条,可绕过竹林,直达后门。
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走!”赵令询来不及解释,拉着施净便冲出房门。
后门处,两个守门的小和尚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赵令询心急如焚,他虽知道,对方暂时并无要杀沈青的打算,但总有意外,而这个意外的后果,他承担不了。
他想都不想,像一头猛兽,一头冲进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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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漆黑,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低语。
空气中满是灰尘的气味,沈青黛止不住地想咳,可她不敢暴露,只能拼命忍住。
“啪”地一声响,像是有人被扇了耳光。
“蠢货,我怎么就找了你们两个过来。之前,你们已经抓错了人,让我们差点暴露,现在又绑来个累赘。”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老大,我们这也是,想将功赎罪。我们查过了,他是中亭司的人,就是他坚持要查的。只要杀了他,我们不就不会暴露了。”
“赎罪个屁,你们这是生怕事情不够大。人当场杀了就行了,还绑回来做什么?”
“人都抓来了,难不成要杀了再扔回去?”
尽管没睁眼,沈青黛也感受到了一股怒气。
“你个蠢货,猪脑子都比你好使。扔回去,等着给他们线索吗?”
沈青黛听得心惊胆战,不知这几人会如何处置自己。
突然另一个声音响起:“老大,先别急,听我说,我是这么想的。前些日子,我听兄弟们说,咱们的六年庆典仪式,后日就要开始了。不如,到时候就拿他献礼,在典庆仪式上,杀了他祭天如何?”
低沉的声音有些沉默,似乎在想此事是否可行。
那声音接着道:“老大,我之前都打听过了。最近中亭司的几个案子,都是这小子查的。孤风岭,不能让他去,他必须死。他一死,剩下的人也就散了,自然查不到咱们头上。”
那人顿了顿,接着道:“最重要的,还是庆典仪式。我琢磨了好些天,咱们这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而且,我听说,门主最厌这些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朝中官员。反正这小子早晚都要死,还不如等等拿他祭天,不比那些虚的好使多了。没准门主一高兴,咱们就不用在那鬼地方了。”
最后那句话,好像极具诱惑,那个被叫老大的听了,似乎有些松动。
许久,他才开口:“还是你小子有想法,没错,左右咱们也拿不出好东西,拿他搏一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