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倒是淡定,和村民们畅谈无碍,很快打成一片。
赵令询就惨了,被几个多事之人围着索要生辰八字。
几人为了争着给赵令询介绍媳妇,险些要打起来。
赵令询一张俊脸铁青,看得沈青黛乐不可支,真是没想到,赵令询还有今天。
注意到沈青黛幸灾乐祸的目光,赵令询一个冷眼扫过去,沈青黛忙低下头。
两人好不容易搜集完有用的线索,抬头一望,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施净从椅子上爬起来,哑着嗓子道:“天都黑了,午饭都还没吃上,咱们能歇歇,明日再来吗?”
马车行在回去的路上,赵令询抱着剑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沈青黛整理着厚厚一沓线索,眼睛不自觉落到赵令询的字上。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的字,笔力雄健,丰筋多力。
字如其人。
怎么以前她竟会蠢到相信嫡姐,以为赵令询是个纨绔呢?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施净见她盯着纸张出神,探头过去。
沈青黛收起纸张,淡淡道:“没什么,线索太多,太杂乱,我把它分一下。”
施净看着厚厚一沓纸,笑道:“这么多,可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沈青黛点头,她已经把整理到的信息汇在一起,刘孝一家的事情,很快知道得一清二楚。
刘孝原本家贫,靠打猎为生。
但山中常有猛兽,他便时常与张大,还有死去的秦亮结伴上山。
狐仙杀人事件之后,刘孝同张大一起进城谋生,半年后发了财回来,便再也没有出去过。
刘孝家有两子,长子因跛脚,不太受老两口重视。
次子相貌周正,人也机灵,老两口一直偏爱有加。
长子刘冲虽身有残疾,性情确是极好的。
对父母他毕恭毕敬,对弟弟也照拂有加。
因识得字又有些学问,村民有难处,每央他帮忙,他从不厌烦,每次都有求必应。
待到娶亲年纪,在媒人说和下,娶了陈氏。陈氏貌美贤惠,性情温和,两人婚后恩爱,数日年如一日。
反倒是次子刘仲,仗着父母宠爱,每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还染上了赌瘾。
这些年,刘家的钱财也被造得有些招架不住,以至他名声在外,即便到了娶亲年纪,却无人敢把女儿嫁去。
后来,陈氏在村口遇着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娃春禾,见她可怜,便把她带回了家。
春禾模样俊俏,人也勤快,一过去就帮着陈氏里里外外打理家务。
老两口越看越喜欢,便有了把春禾娶进来给二儿子的打算。
没想到这刘仲竟有些看不上春禾,老两口好说歹说,终于撮合了两人。
因村里习惯,婚前相见不吉利,老两口便安排春禾住进村里另一处宅院,等着迎娶,谁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便是刘孝家的全部情况。
第5章 狐仙之怒05
施净听完,叹气道:“听你这么说,这些年刘家虽然富裕,可也算本分,并未有得罪什么人。刘仲虽有些吊儿郎当,但也没有丧天害理之举,并无仇人。至于那个陈氏,他们夫妻和睦,怎么可能动手?绕来绕去,不又回到原点了。这会不会,就是一起单纯的狐狸伤人案?”
沈青黛、赵令询异口同声道:“不会!”
赵令询抬眸正对上沈青黛诧异的目光,微风轻拂车帘,微弱的霞光照在少年肩上,他眸色清亮,坦坦荡荡,一如山间清爽的晚风。
施净看着两人笑道:“你们还真默契。”
沈青黛移开目光道:“案发现场的血迹,从屋内到门口,明显是有人朝着门口爬去。若一个人想活命,他会呼救,可是为何却又如此悄无声息呢?”
赵令询缓缓道:“正是如此。事发之时,周遭安静得过分,甚至隔壁都没听到动静,这实在太过反常。”
施净摊手道:“那不就是狐仙杀人,只有狐仙杀人,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
沈青黛歪头盯着他:“即便是狐仙杀人,也要有理由,它为何会杀人?”
施净道:“村里传言不是都说了吗,刘孝是当年猎狐人。”
沈青黛反问道:“当年猎狐人不止刘孝一个,还有张大,为何张大无事?既然狐仙神通如此广大,杀几个人不是杀,为何会留着张大?”
施净一时语塞。
沈青黛接着道:“我还留意到,陈氏胳膊上有伤,她应是有所隐瞒,刘孝家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施净心疼道:“照你这么说,那线索不都是没用的,合着那么多钱,都白花了。”
沈青黛道:“怎么是白花呢,当年狐仙杀人事件,还是有些线索。”
赵令询接着道:“是关于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