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霄迟迟没有动作。
正当叶锦川不解的时候，黎霄说：“接晨晨回来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他离叶锦川近了些，嘴唇甚至快要贴到了叶锦川的耳朵上。
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与之一起的，是热得可以灼伤人的气息。
“我要说我的答案了，你准备好听了吗？”
无数支鼓棒敲击在叶锦川心头，又麻又痒，但怎么也停不下来。
红酒的香味像是把他带入一场永远也醒不来的美梦，包裹着他。
提线木偶一般，叶锦川点点头。
好像世界都安静了，他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薄唇轻启：“那天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很轻。
每一个字落下就被风带走了。
也很重。
一下接一下，敲在叶锦川心头。
黎霄并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说：“我找到答案了。”
他轻柔地吻上叶锦川的耳垂，如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离。
“你猜到了吗？”他的声音愈发沙哑，“你一定猜到了吧，毕竟你那么聪明。”
又是一个吻。
叶锦川耳朵烧得厉害，一路烧到了心里。
“我喜欢你。”
叶锦川想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经被这蛊惑人心的声音所操控，连手指都动不了。
黎霄没有从他的耳边挪开脑袋，就着这样的姿势，摸了摸他的头。
黎霄闭上眼睛，心中升腾起怪异的满足感。
他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喜欢你。”
吻没有落在耳垂上，而是落在了耳垂后方。
酥酥麻麻的。
“我知道你现在还没准备好答案，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但是锦川，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叶锦川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好......”
黎霄放开了他，出门接晨晨去了。
叶锦川摸着滚烫的双颊。
黎霄这人，太犯规了！
心中那种激动不已的感觉，让叶锦川清楚的知道，这颗心脏，是因为谁，跳得如此剧烈。
黎霄再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晨晨，心中隐忍着一股怒火。
等他把晨晨放下后，叶锦川问：“你怎么了？吃枪药了？”
明明出门前还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
“我过去的时候，晨晨刚睡着。”黎霄揉了揉了揉眉心，把它抚平，“他跟谢妍他们说，我答应他，今晚可以睡在他们房间，和小楠睡在一起。”
叶锦川挑眉：“可不就是你答应的吗。”
“我哪里知道他会真留在人家房间里睡觉，我本来想着床不够四个人睡。”
“是不够。”叶锦川认可地说，以示安慰。
“你知道他睡哪儿吗？”
他摇头。
“小楠坐在沙发上，他睡人家腿上，还流口水了......”
为了不牵扯到伤口，叶锦川憋笑憋得很辛苦：“人家小楠这孩子挺好的，对晨晨很照顾，你干嘛那么嫌弃他？”
“也不是嫌弃。”黎霄的火气降下来了些，“我是希望晨晨多长个心眼。”
“我觉得挺好的，尊重孩子的意见嘛。”叶锦川给自己到了杯水，坐到黎霄旁边，“晨晨毕竟是人鱼，也许人鱼就是开窍比较早呢？总不能要求他跟你一样吧。”
“我怎么了？”黎霄不解地问。
“你在结婚前不都差点当和尚去了吗？”
黎霄：......
叶锦川他果然把肖衍说的废话听进去了。
“那是肖衍在胡说八道，他嘴挺碎的。”
“我看他说得挺有道理的。”叶锦川憋笑说，“以前你挺高冷的，就像是看破红尘了一样，眼里除了晨晨，谁都装不下。”
抬起手指把眼镜取下，黎霄微微侧了下身体。
他轻轻捏住叶锦川的下巴。
只听他一字一顿地问：“现在呢？”
“现在？也差不多吧。”
黎霄凑过去，两人的鼻尖只隔着两三公分的距离。
他问：“没在眼睛里看见你？”
他的眼睛不是太标准的桃花眼，不会像叶锦川的眼睛那样，看上去很勾人。
眼尾上扬，弧度却很小，像是天生就裹上了一层寒装，看上去不但不勾人，还让人感觉有些薄凉。
在那双黝黑的双眸中，叶锦川看到了倒映着的灯光。
为这双眼睛增添了几分温柔。
除此之外，叶锦川还看到了自己。
无措的自己。
“黎霄，你太犯规了。”他沙哑着嗓子说。
叶锦川推着他的肩膀，把人轻轻推开了。
反客为主。
他以一种半坐的姿势坐在黎霄膝盖上。
“罚你......”
黎霄嘴角带笑。
过了片刻，叶锦川悠悠地说：“罚你明天帮我擦药。”
“好。”
连那声“好”字里，都带着无法忽略的笑意，连声音都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