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的。”
时间间隔太久了,久到他已经记不清楚父母是如何对他的,他清楚一件事,不想让小霖变成第二个夏鸣。
两人走进医院,找到了小霖的床位。
事情比夏鸣想的还要糟糕一些,当医生说出“骨折”这两个字的时候,夏鸣的心都纠在了一起。
看着阮杰的眼中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浓烈恨意。
“你在这里陪着小霖。”他对宁思白说,“我有些话想单独和阮杰说。”
宁思白察觉到夏鸣的情绪不对,抓住他的手腕说:“别做出格的事情。”
卫恒还没有完全倒台,他现在还需要夏鸣的帮助。
夏鸣把手抽了出来,放进衣服口袋,先一步走出了病房。
阮杰紧跟其后。
两人来到了医院后面的花园里,现在正是午饭时间,花园里几乎没什么人,与隔壁喧闹的食堂形成强烈对比。
“为什么要给小霖穿那双鞋?不合脚的鞋子为什么不扔了?”夏鸣抓着他的衣领,厉声质问,“那双鞋比你儿子的命还重要吗?”
“就算现在不合脚,以后等他脚长大了也是能穿的。”那是阮杰给小霖买的,他又怎么可能会扔掉呢,倒是夏鸣的态度,让阮杰非常不爽,“穿那双鞋怎么了?好好的鞋子为什么不能穿,管好你家的事情,少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夏鸣做了这辈子做的最粗鲁的一件事,冲着阮杰的脸吐了口口水:“呸!你他妈的眼睛不要就捐出去算了,你没看出来他就是因为那双鞋子才摔跤的吗?”
上次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夏鸣气得浑身都在抖。
“你乱说什么,他摔跤的时候我就看过了,鞋带没有开,不可能是鞋子的问题。”
大一码的鞋子走起路来自然不可能舒适,阮杰却固执地认为没什么问题。
谁小时候不是这样过来的。
“你他妈的其实是个白痴吧?”夏鸣的拳头落在了阮杰脸上,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避无可避,“你没看见鞋带上的鞋印吗?那么长的鞋带就算系起来了也很不安全。”
拳头的力道不小,准确来说,是夏鸣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打出的一拳,连骨头都被震得痛了。
嘴唇微张,有些费力地喘着气。
阮杰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说话也变得不再利索。
“你说什么?”
那双鞋子鞋带很长,哪怕是系起来了,也依旧会被踩到,这么简单的问题,阮杰这个白痴居然没有看出来。
夏鸣气得不轻,抬腿顶在了阮杰的腹部,手也随之放开,失去重心的阮杰吃痛跌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发出痛苦的□□。
五脏六腑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火辣辣的疼,脑子里也因为刚才的攻击嗡嗡地叫着。
他一个文人,哪里受过这种疼痛。
“夏鸣,我,我警告你... ...”阮杰深吸一口气,讲话变得格外困难,吐出每个字的时候都要停顿一会儿,才说得出下一个,“你是明星,别,别做出什么有损声誉的事情。”
心中的恐慌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阮杰看着夏鸣,深知现在的局面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只见夏鸣优雅地整理了下衣服,眼睛里充满了对阮杰的恨意:“不过我得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把小霖从深渊拯救出来的理由。”
夏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只野狗。
阮杰身上的衣服全是肮脏的泥巴,脸上也避免不了沾上了泥点子。
然而他本人现在根本做不到清理自己身上的污垢,只能抱着肚子发出绝望的吼叫声。
“夏鸣!你他妈的,你敢!”
夏鸣转头看着他,把沾满了阮杰血迹的手一点点擦拭干净,再把擦手的纸巾扔到了阮杰身上,嗤笑一声:“垃圾。”
揉成团的纸巾一点点张开,上面的血迹就像一朵红色玫瑰花,鲜艳又热烈,灼烧了阮杰的皮肤,病毒瞬间蔓延到阮杰全身。
他咬着牙坐起身来,靠在身后的长椅上,忍着骨头碎掉般的痛苦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手机上布满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痕。
“先生,你没事吧?要不要进去我帮你紧急处理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跑过来,手里还抬着冒热气的米饭。
“走开!”阮杰一把拍开对方的手,眼神凶狠地把护士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