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转向,就造成了历史性的大翻车。
“渣”地一声,在老子的铜臀铁股上留下了五个血淋淋的指洞!
痛的我恼羞成怒、双目含泪之余,再不管来的是侠客还是义士,我一回头就给了寇子今五个正义凛然的大逼斗!
五个滚烫雪亮的巴掌过去,寇子今也懵了一懵,差点被打傻了。
不过所幸,我还是和他统一了战线,一起扭下了薛白壁的脑袋。
但这件事也给我俩留了深深的阴影。
我屁股上的五个血洞至今还有疤,但大家都不知道那是我聂小棠,寇子今则是在大庭广众挨了恶人五个巴掌,把脸丢得全世界都是。
我们并肩作战过,却也万分嫌弃恼恨对方。
有一次,小错甚至想让我和寇子今说和。
毕竟两大战力若是联合,谁来了不害怕?
酒桌上,我笑对寇子今说:“老抠啊,当初是你有错在先,现在让我在你的屁股上轻轻戳五剑,留五个可以愈合的洞,这事儿就过去了,不过分吧?”
寇子今却皮笑肉不笑道:“聂老板,账不是这么算的,你当初扇我五个巴掌,若再刺五剑,就是你欠我多了。要不你刺我五剑,然后让我也在大庭广众下也扇你五个巴掌,这也不过分吧?”
我当时看着他的俊脸,恨不得把他倒着提起来,从后面一劈两半!
不欢而散,直到现在。
寇子今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是我想要折磨他,他便几乎认命似的狠狠趴下,把裤摆一掀,无比爽气地撅了起来。
“想刺就刺吧,刺完以后恩怨两消,和我去救人。”
哎!
哎哎!?
你你你居然肯让我戳你的屁股了!?
我一脸惊愕地像被榴莲滚过了五官,小错也整个人被雷劈裂开了。那寇子今撅了半天没有回音,不耐烦地回头看我,几乎是恼羞成怒地瞪我。
“我都把屁股给你了,你这五剑戳是不戳啊!?”
额……这个……
我没有戳男人屁股的爱好啊……我只是想出口气。
见他怒意越盛,我只好解释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戳就不戳了,我会考虑你的话的,不管结果如何,单凭你这份为了救命恩人放下一切的义气劲儿,我就当你是朋友了。”
寇子今是恶狠狠X10地瞪了我:“你现在才认我当朋友?”
“你这个没眼光的蠢货,老子三年前就认定你是朋友了!”
送走气哼哼的他后,小错看着我唇角泛起的笑,也忍不住笑了。
“三个有名望的大人物要你杀梁挽,一个戳了您屁股的臭小子却要你救梁挽,聂哥这次打算怎么选啊?”
我当时只笑了笑,并未回答他。
我现在笑不出,但我要回答阿九了。
阿九看我似乎回忆完了一切,问道:“聂小棠,你怎么选?”
我抬头看了看无边无际蔓开的暮色,低头瞧了瞧那朋友的墓碑,我心里渐渐冒出了一个决定。
“最近有很多人都要我去找这个梁挽,有的要我救他,有的要我杀他,有的还像你一样,非要我去害他。”
“既然他这么招人惦记,那我就去见见他吧。”
如果他真是寇子今说的好人,就经得起考验。
如果他真是阿九说的大恶人,迟早得露破绽。
那么救他,杀他,和害他。
又何必选?
我全都要!
第3章 我第一次见到梁挽
太阳红得像是打在你脸上一个的大逼兜。
山风大得像有谁拿了扫帚在抽你大屁股。
在这种日高风大的恶狠天气里,哪怕是好人也容易心情烦躁,而我和小错就更不稀罕动弹了。
因为我和他,现在是两具尸体。
我躺在长满了野草的地上,仰面看天,死不瞑目。
自我胸到我腹,有一道长而狰狞的刀伤如蚯蚓般摇摆而下,几乎将肌腹劈成两半,瘀血看上去是一块儿一块儿,创口几乎呈天崩地裂式的反卷。
小错则趴在地上,背上一道刀伤几乎从脊背蔓延到腰间,使得背骨倒卷,筋肉外翻,血点如同泼墨一般暴洒开来,仿佛戳破了五百个口子的破布娃娃。
而在我们两个死人旁边,有许多人在拼杀撕斗,可就是没人去管我们。
毕竟谁会管两个死人呢?
虽然我们看着死相很惨。但更惨的是我得忍受身上的味道。
这些致命伤,就是我们自己画的。
用树胶明矾兑了猪血,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染料,就足以造成这些以假乱真的恐怖伤口。
至于我们为什么扮了两个死人,为什么躺在地上没人管,为什么还有人在我们旁边打打杀杀……
都得从三天前说起。
那时我刚从阿九那边回来,我一个人沿着暮血色铺就的山路拾级而下,正所谓山深日浅,云雾里的暮光盈盈而下,轻润得什么都压不住,我的思绪却如滑落的山石一般洒落满地,沉重得什么也捡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