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部分束缚被温柔而迅速地去除了,链子如轻盈的金蛇一般掉落在地上,皮索被赤着的足尖给踢到了一旁,随着眼罩去除,一切的光亮就这么轻而无声地映入眼帘,可我依旧被迫维持这个姿势,在一片朦胧的光影里看见了他的笑,依然那么纯美无瑕,丝毫联想不到他的老谋深算。
他笑着道:“要继续试着挣脱么?还是要认输呢?”
我羞恼无比地瞪了他一眼,才在这一片儿恍惚茫然之间想起——我若是认输了,那接下来是怎样啊?
说起这个执拗与暧昧并存,疯狂与禁忌共飞的挑战。
大概还是得从两个时辰前说起。
当时的梁挽就在这个琳琅满目的房间里,看了一眼四周的布置,奇怪道:“这些都是你给客人准备的?”
我点头,他却道:“你这都什么客人?竟用得着这些?”
我有些害臊地瞪他:“这是客人隐私,不能随意打听的。”
梁挽想了想,仿佛有些好奇道:“这些精巧细致的东西看上去好像是找专人打造的,不便宜吧?我们若是要用,也不能干巴巴地这么用了,我想……总得学出点儿什么吧?”
你就不能为了享受而享受?你好像还有什么包袱在哦。
他笑道:“不如……我们玩些挑战吧。”
我这就有点好奇了:“什么挑战?”
他道:“多年以前,我曾教过你如何在落入敌人手中之后冲开穴道,也教过你一些简单的涨缩关节的解缚方法……我觉得,也许还可以教得更深一些?”
我有些惊了:“这种……还可以学得再深?”
难道我还能浸入此道并一层层学下去,升到不同等级,解锁逃脱大师的称号?
那你的称号得是啥啊挽挽?
梁挽笑道:“这样吧,让我想办法把你困住,你若是在半炷香之内逃脱成功,算是挑战成功,我任凭你处置半炷香,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想让我对你做什么也可以。”
我有点兴奋了:“真的什么都可以?”
梁挽深吸了一口气:“是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太危险,我是把自己完全交给你,甚至也愿意去做一些之前不太敢尝试的事,只盼着你……下手,别太狠了啊……”
他说到最后似乎还有一些心有余悸,似乎是联想到了半年之中的某一次异常焦灼的摩擦,我却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假装没有嗤笑他。
“这是自然了,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会没有分寸么?”
我又不下手狠。
我只是下脚狠。
我只不过是找准气血最旺的脉管,顺着一处处鼓动紧绷的肌腱,踩下去,轻的是踩,重的是踏,最好能够以足趾辗转抵躏,蹂得你起不来,如果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敏感之处,那也不是我林老板的错嘛,你去和聂小棠说道理嘛。
梁挽却像看穿了我的小心思似的,瞪了我一眼:“不过,若是你在半炷香之内逃脱不成功,你就该认输,认输之后,我们就做那些今晚该做的事情……”
我挑眉道:“这听起来好像只有对你的惩罚,那对你的奖励在哪里?”
梁挽忽的眉眼灼灼地看了我,温婉清美地一笑:“和你一起就是最大的奖励了,哪里还需要什么额外的奖励呢?”
哇……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说得一口好情话,一句句吐出来能让人的心都化掉。
虽然这个挑战听起来是有些小陷阱在里面的,可陷阱里也藏着天大的蜜糖和蛋糕,因为我确实很想对他做一些他不太敢尝试的东西……
嘿嘿嘿嘿,我和从前已经不一样了。
比起几年前的伤病毒交加,如今没有任何软肋,身上还有还岁神功Buff加成的我,可不会输哦。
第一轮挑战开始,果然如我所料。
他不敢下手太重,只是点了我的穴道,只在我身上用了绷带,我非常轻松用了四分之一的规定时间去涨缩关节,挣脱掉了这些柔软之物。
当我利索无比地站在他身前的时候,梁挽都有些惊到了。
“怎么这么快?你真的被我点穴了么?”
“你是留情太过了,还是太小看我了?”我冲他得逞地扬了扬脸,露了堪称轻狂的笑,“你以为我还是几年前的聂小棠?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我这一回可是留情了。”梁挽只眨了眨眼,笑着讨饶道,“你也要对我留情啊。”
当然。
过了一会儿。
我的脚趾抵在了他秀气紧致的脚掌之上,时轻时重地一踩,梁挽果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只是无奈地抬了抬被绑在床架上的手,仰了面目,试图去调整系在他脖颈之间系的那一圈红色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