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不说话了,而冯璧书却有些后知后觉地补上,笑道:“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正在帮梁挽招夫婿么……”
招什么?
我脑袋懵了一懵:“你……你帮梁挽,做什么?”
阿渡呆了一呆,转眼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冯璧书一眼,冯璧书好像真不是故意透露什么的,脸上有了一点说错话的茫然虚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瞪他的梁挽,然后又看向我道:“没,没什么。”
梁挽只以厉眼瞪了一记冯璧书,冷冷道:“阿渡都知道不说话了,你怎么还说呢?”
冯璧书立刻慌张道:“是我的错,我的错。”
我却瞪了梁挽:“你瞪他干什么?怎不让他继续说?”
梁挽无奈道:“你明令警告过我,不让我告诉任何人你还活在世上的消息,也不肯确定我们在交往的事,所以我谁也没说,阿渡当时就以为……”
阿渡只苦笑一声儿,道:“聂哥,当时是我任性胡闹,梁挽其实已经和我暗示过很多次,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但因为他一直不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也不肯把那个人带到我面前……我,我便始终不肯去信,直到今日看见你……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念念不忘,珍若瑰宝,不肯动摇……”
他如此坦诚直白,倒让我明白了什么,只叹道:“那后来呢?”
阿渡苦笑道:“后来我以为梁挽没有喜欢的人,所以当时在帮他……招一位合适的夫婿,然后就……就招来了老冯……”
啥?
我刚刚沉淀下去的CPU又一次炸了起来。
我看向此刻茫然无奈的冯璧书,忽然就像一堆火里加入了一点儿滚油,我几乎整个人都怒了。
“你这老实人也是喜欢梁挽的?难道你一开始是想做梁挽的男人,做不成,才去做阿渡的男人吗!?”
冯璧书震惊了一瞬,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和致命的指控一样,赶紧站起来为自己辩白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一开始接近梁挽,就是因为想和阿渡在一起,因为他是阿渡的长辈,我才想讨好他的啊!“
梁挽怒瞪他:“你觉得这样就显得你很无辜了么?”
冯璧书一愣,颓然坐下,而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一颗沸水里滚动的肉丸,我都觉得自己头顶开始冒出滚滚的热气了,我就捂着纠结发疼的额头坐了下来。
“我……我不想和你们几个说话了,等我将来见到唐约再说吧……至少,至少他是和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没有任何关联的。”
梁挽欲言又止,冯璧书有些沉默,阿渡也忽静止了。
我忽然嗅出了一种不祥的气息,看向阿渡:“他们为什么忽然都不说话?”
阿渡只道:“其实……其实我和唐约也不算没关联,我……也亲过小唐,也邀请过他一起睡觉,他也应了啊,只是后来他喜欢上了别人,我也有了老冯,我们就不想兑现了而已,就这样而已……”
唉?唉!!!!?????
小唐他,你你你你你你……
我楞了半天才找回来神……
这到底是什么蜘蛛网一般纵横交错、抓马到极点的关系啊!?!?!?
……我还是先去找老郭吧。
至少他目前还未打算弯掉。
说起老郭就得提起高悠悠,这人自从入住之后就没露面过,整日不是房间里就是在屋顶上看太阳,吃饭也是清汤寡水,几乎糖盐不进,也从来不吩咐小厮进去收拾东西,更不肯与外人来往,完全就是一副超然于世、禁欲主义的样子,比郭暖律都更加不近人情一些,这不由得让我对他产生了浓烈的好奇,我就干脆问了梁挽。
“高悠悠和郭暖律……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第一次见面做了什么啊?”
梁挽瞬间松了口气,好像终于从这窒息的氛围里逃了出来,立刻微笑道:“他们第一次见面,互相打过,也互相救过,为彼此的义气而感动,就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
果然只是朋友,那高悠悠如此冷清禁欲,只怕郭暖律对他也是木头对泥塑——连小手都没拉过吧?
很好很好,我们这群人之中总算还有一个还未被涩涩污染的剑道直男,可以让我参考参考,冷静冷静,不至于被基佬剑包围而不知所措。
我当即喝了一口热茶,打算问得更多一些以转移我们目前的尴尬,阿渡却兴奋地笑道:“对对对,他们是很好的朋友!第一次见面就脱了衣服抱在一起取暖呢,还是郭暖律主动暖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