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哥,这个冯璧书……好像是阿渡目前的姘头……”
话音一落,劲爆的情报一下,我的手上跟着一颤,酒杯都洒了好几滴出来。
可小错马上就离去,而在几个人异样的注视下,我只能咳嗽几声,收拾情绪,接着说了下去。
等到有追兵过来搜查,小惊就在床上非常配合地呻了几声儿,我是没什么大动作,可他一个人在被窝里,把起伏颠簸、辗转承欢给演了个全,看得我当时都惊呆了。
追兵看了看,只以为是打扰了贵客的房中事,当即就退出去了。
等风波退去之后,我松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怀中美丽的少年,没想到轻轻推了开,他却又火热地贴了上来,且笑盈盈地着我,口中气息如燃烧的兰瑰。
“我帮了你一回,你能不能也帮我一回啊?”
我只冷静道:“你想要什么?能让你离开这儿的钱,还是能护身的武功秘籍,还是一点资源和人脉?”
他只枕着我的臂膀,亲切地笑了笑:“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我只想看看你这张易容面皮之下的真样子,行么?”
我沉默了一瞬,出于职业本能断然拒绝。
“不行,看了我的脸,你就不能离开了。”
他叹了口气道:“那你陪我睡觉睡一晚,总可以吧?”
“噗”的一声儿。
我看见冯璧书把嘴里干喝着的水全数喷了出来!
有一些淅淅沥沥地溅到了桌上,有一些飞射到了窗外,甚至还有一些险些溅到了旁边的梁挽身上!
而察觉到失态的他,立刻擦了嘴角,有些愧疚无奈地看了看我们,道:“对,对不起……我实在是……”
若换在平时我早就当场发作了,但如今我只是心虚道:“没事没事,这不是你的错。”
阿渡笑道:“也不是我的错啊,情难自禁嘛。”
梁挽素来温柔如水、安稳如山,此刻却难得摆出一副威严面孔去瞪他,口气里撂下了微怒与不满。
“你看热闹看够了没有?”
阿渡摆摆肩,耷耷眉,满脸无辜道:“没有看啊,我在听呢。”
梁挽还欲再说,我却怕他吵下去,只好接着说下去。
当时我是愣了个半天,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话,我虽然是美的好朋友,那小惊也确实是很美很美,但我还没有准备好一夜之间男上加男啊!
我就只好从床上溜了下来,站到一旁整理被解开的衣衫,以天雷落下而不动的镇定姿态把扣子和腰带一根根系回去,然后看向了对方。
对方正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露了一派流水生香的白肩素踝,媚眼里温润着一脉春色,唇角噙了一丝儿撩拨得人心里发痒的笑,对着我道。
“你害羞了啊,是第一次?”
我瞪他:“难道你不是第一次吗?年纪这么轻,你干什么不好?你对我全无了解,就这样献身谄媚,对你有何好处?”
他却盘腿坐着,拉了拉肩口的衣衫,眼里多了几分不属于年轻人的寂寥落寞,可嘴上却是笑的。
“人生苦短,生死都难料,当然要及时行乐,上最美的人,或者被最美的人上,不是么?”
啊?
他笃定地笑道:“你虽然易了容,可我看你的五官骨相,和你外露的皮肤,你的真实面孔一定是极美的,我看人一向准得很,绝不会赌错的,所以无论是被你这样的人上,还是有幸上了你,都挺好的,是不是?”
……
此刻的饭局上,我听到了有人在磨后槽牙的声音。
可我抬起头,大家好像都在低头看着碗里的饭和酒杯里的酒,好像谁都没有磨牙,又好像谁都在磨牙。
除了阿渡。
他只是好奇而兴奋地看了看我,道:“说起来,我当时没见过你的真面目,如今也没见过你的真面目,林老板,聂先生,能不能让我看看啊?”
我当林老板的时候,为了避免这张脸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也确实做了一些粗浅的易容。
如今他既然这么说了,我看这包间里也无别人,便干脆利落地在脸上撕扯了下来什么,露出了真实容貌。
他看了一眼,果然惊艳更深,忍不住越看越入神,越入神越是感慨,越感慨越是顿悟了什么,沉静了好一会儿,这人才道:
“所以……我当时果然是赌对了啊。”
我吐槽道:“这种事情是可以拿来随便赌的么?”
吐槽完,我又忍不住对梁挽道:“我当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萍水相逢,逢场作戏,但我没真的碰他,他也没有真的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