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没确定关系时,不也用手,用嘴,把这个部位里里外外地碰过了么?怎么聂老板做得,我就做不得?”
啊……哦……额……上次啊?
是上次在马车里,我把你点了穴,蒙了眼,塞了口,然后在你没反抗之力时,品遍了你胸膛每个伤口的上次?
……只是个小小的品尝活动而已嘛。
你后来不是在我身上玩回来了么?
还觉得不够啊?
梁挽见我神情上并无反省之色,似乎有些微微的不满,便低头拨弄了一点儿水,他用素白鲜润的手掌捞起来一点儿透明晶莹的水,却任由那热腾腾的水珠从他的指缝之间穿凿过去,滴在我的手腕上,等我的腕子被这温度撩得有些微热,想缩回去。他却忽的攥住我的腕子。
然后我一瞪眼,他俏皮地坏笑了几分,又瞬间松开了我的手。
松开腕子后,他的手指却又悠悠慢慢地转回来,把我腕子上的水珠子一点点地抹去了,那动作也叫我莫名一颤,感觉肌肤相交之处犹如一场蜻蜓点水般的艳遇,他在我手腕上随意宁淡的一抹,却像是指尖上老练成熟的一品,品完,他的双颊生起一股子莫名的温柔痴色。
“倘若有些事只有你做得,我却做不得,那我也没有办法啊,毕竟你是老板我是伙计……不过这水再不用就凉了,聂老板若真不想泡,那我自己来泡吧。”
你的药粉是你自带的,可你用的热水冰块都是我酒肆里的好嘛?我不泡的话岂非便宜了你?
我便轻轻瞪他一眼:“转过身去。”
梁挽微笑着转身。
一声“扑腾”的水响过后,我已瞬间完成了跳进去的步骤,就好像说了那么多还是等着这一刻,我带着十足的兴奋去与木桶里的药水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接触。
果然,这水气温润氤氲得很,扑面而来的药香味儿也让我闻之一醉,原来酒不醉人,水热也能醉人。
我登时觉得浑身酥热酥热的,便全身都沉入水中,又猛地扑棱起,便觉一股子暖流从脚趾一路蹿到了发梢,像要炸裂开来,整个人都浸在了这热度里,心跳得好像擂鼓一般。
等我慢慢适应了这热度,梁挽便跟着拿了个木勺,把热水一勺勺地轻轻浇筑在我的肩膀、脊背、胸膛,叫那水流一丝丝地眷顾我的全身,那热水在某些部位显得不热,遇到某些部位就显得过烫了些,所以我被他浇灌得,时而颤抖时而放松,就好像一棵成长中的小树苗,不晓得下一刻是刮人的狂风、还是拂面的微风。
这种莫测的温度叫我觉得奇怪又刺激,而他浇了半晌,忽的一笑,只拿了一个药包,浸足了满满的热水,便从我的脊背顶端,如盘山下峰的旅人一半,一路擦拭到了浸着水的腰身,再顺着腰身那圈,有力地揉了一揉。
这一擦一揉的起伏,叫我腰身脊背都随之一软,像是被什么人拿捏住了节奏。
幸好,梁挽没有趁这拿捏去索取更多,他似乎很明白进退得宜的道理,只是乖乖巧巧地帮我沐浴,没有捣乱,也没使坏,没去碰不该碰的位置,没去做不该做的事,当他专心而沉浸似的做这一件事时,似乎也从这专心里得到了一种顶峰似的享受。
我享受他而放松。
他享受我的放松。
偶尔擦拭到我的新伤痕和旧伤口,觉出我微微一颤,他便更加小心翼翼地擦拭,动作间隐隐有着无限的疼惜和怜爱,可当我看过去的时候,他的脸上却又总是微笑。
我竟忍不住微微闭眼,靠着那木桶的边缘,近乎卸下防备一般地松弛了身躯上的所有肌腱。
真的……好舒服啊。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心、这么舒服了呢。
而且……居然还是一个我喜欢的男人在伺候我……
还伺候得……这么……
忽然,梁挽碰了碰我被打湿的头发。
我奇怪道:“怎么了?”
他苦笑道:“好像后脖子那边,有一节头发打结了……”
我并不是个很擅长打理头发的人,平时也不太注意这些,只把长发一挽一绑,或一束一扎,也就完了,所以有些藏在根部的头发打结了,我也没怎么注意到。
他指出来,我就问:“打结得很厉害么?”
他试着解了解,无奈道:“好像是打结得有点厉害。”
我便无所谓道:“打结得厉害,那就拿个剪子,从打结的根部剪了呗,就一小节而已,也不要紧的。”
梁挽却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随意剪毁?我来帮你解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