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却有些看不下去,冷眉轻震:“聂老板欲等多久?难道要等他把所有人都打一遍不成?”
我只冷眼看他:“你信不信,你若不出去,他们只是断了肋骨或掉了牙齿,可你如若出去打架,这些人怕是命都未必保得住了。”
梁挽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到底还是青年气盛、不知场地和武器的重要性,我叹口气:“你再耐心看……看他的武器,还有他身边那四人……”
我嘴上这么说的时候,罗刹侯已几乎检阅了所有一楼二楼的小倌,便有些性急气躁,开始点起了姑娘。
老鸨战战兢兢地拉了一个叫云珠的姑娘过来,她峨眉秀目,云鬓高叠,被绢帛包裹着的细嫩身子露了一丝雪脯,平添几分媚色,身段婀娜得很,但那白面微露惶恐,似是极害怕伺候这个忽然出现的凶神。
罗刹侯看了看她,忽的目露出一种淫而邪的凶相。
“唐约这小贼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扮过殷庭蕊,我怎知你不是唐约假扮的?”
云珠瑟瑟发抖,无奈辩解道:“我,我绝不是……”
任谁看着她那半袒的美丽雪脯,都不可能把她当做一个男人假扮的女人。
可罗刹侯却怒吼一声,喉完再格格地冷笑,指着这无辜且无助的女子道:
“我看你就是唐约假扮的,还不把衣服脱了,叫爷们检阅检阅你这身子!”
说完,四个文质彬彬的侍从有的轻叹了一声,可有的居然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去便要解那姑娘的衣服,姑娘惊惶地尖叫一声,想四处看能不能有人救人,可她目光所触之处,那些一掷千金、豪言壮语的恩客们,此刻都低了头,藏了目光,哪儿敢出头去惹这个凶神?
在场中人,只有一个轻纱蒙面的绛衣公子微微起身,似乎对此极为不悦,但他也未能再上前一步。
眼看着,这好好一姑娘就要被扒了衣服,供几人以各色的手段去赏玩、去亵渎。
看得我脑袋“轰”地一声炸了半响!
本想蛰伏观察,看能不能把这些混账引到阁楼外头再决战的……
可如今还等什么?
我手中凌然一抖,剑光冷跃而出,同时梁挽也已一步飞越而下,他如身上负了千斤坠似的一滚而下,重重砸在了那肌肉虬劲儿的罗刹侯身上。
这么一砸,连那罗刹侯也大吼一声,犹如山崩地裂一样,众人的耳边几乎打了一个惊雷霹雳,纷纷面色惨白地蹲了下去。
而梁挽在罗刹侯背上踩了一踩,翻身挺立再起,半空中已连出十多道又急又猛的踢蹴!
招招道道都踢在罗刹侯的额头、眼眶、脸颊、下巴、咽喉、脖颈等脆弱之处!
而与此同时,我一剑猛然挺立,已如青光瀚海一般就此展开,点过那棋侍的黑白棋盘,把棋盘一抖,抖个玉石琉璃棋子皆落,掠过那画侍的无名画卷,把纸卷一挑,挑了个飞飞扬扬,刺向那书侍的书卷,逼得他以身护书,以书护指,最后再转折而出,身子急弹向了那琴侍,却赫然停住。
“琴魔书怪、棋妖画鬼”中的琴侍柳代琴,如今手中攥着的已不是一把古琴,而是一个活生生鲜嫩嫩的惊惶姑娘。
柳代琴冷冷道:“你敢过来,我先杀她!”
我目色一冷,自信瞅着杀人的良机,忽的学着梁挽的样子,冲柳代琴的背后惊呼了一声儿。
柳代琴冷笑道:“你以为这招能哄骗得了我,我背后根本就无人……”
说完背后和脑袋分别受了重重两击!
逼得他手上一松,头颅几乎凹陷下去一个洞,惨叫一声,放了这烫手山芋一般的姑娘,整个人倒飞出去,如奔救星似的奔向他刚刚抛下的古琴。
而偷袭这二人的,自然就是许久不见的孟寻和谈夜!
我看见他们,他们看见我,彼此的热血侠肠皆是一震,脸上喜色都是溢于言表。
“聂哥也来了!”
“聂老板到这儿,我们还怕什么?”
而我微笑着点点头,示意他们二人先去斗那琴棋书画四人,而我则回头看向梁挽那边。
却发现他与那罗刹侯已打斗起来,且还未取得上风!
那罗刹侯凭着胆固醇成精的身躯,硬生生地转头过背,抗下了许多猛可断骨、烈可破腑的踢打,看得梁挽都一愣,他平生似从未遇到过这样修硬功、防御极高的对手。
是不是年轻了点儿啊,这人胆固醇成精了你都敢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