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点儿也不痒……”
梁挽无奈地再按一下。
“你……你个狗东西……”
梁挽作势要再按一下。
我立刻跳转身躯,正色道:“梁公子莫怕,我现在就和你好好说话。”
他叹了口气,迅速解开了脚踝上的缠带,而在解到最后一根的时候,我也迅速在他掌背上轻轻踩了一下,就像挑衅就是惹怒他的那么一踩,然后我瞬间跳开五丈,等他微恼而扑来的时候,我预判了他前扑的动作,一把剑就等在那儿似的赫然出鞘,剑尖直接在他落地瞬间,如飞流激雷一般滚刺而出,最终抵在了他雪白半露的胸膛!
梁挽一愣。
他确实很快,也学得聪明,快到我几乎无法预判。
但只要他一生气,动作就变得有些可以预判去了。
我微笑着拿那剑尖磨了磨他那胸口的一个致命的点,磨得几乎可以刺入心脏,磨得那致命一处的硬度和颜色都变了一个调调,我就像个小恶魔一样笑了笑,摇摆出不存在的小犄角。
“现在我心情好了,我们好好说话吧,梁公子。”
第33章 我想留下
我觉得梁挽就像一种液体,非得把他摁在某个角落他才老实不动,一旦松懈轻放,他就得到处乱蹿,把我的情绪也弄得到处乱蹿,各种喜和恼一起涌上来。
喜的是,他实在是个很美也很有意思的人,一般来说美丽的人总是无趣,有趣的人甚少搭配有趣的外表。可他两者兼备,无论做敌人对手,无论是视觉心理,我都没有一刻是无聊的。
恼的是,他仗着自己和我有过几面的敌友情,竟敢擅自脱了我的鞋袜,揉搓我的脚踝,又试图去绑我的关节,还按了我脚心的穴道,叫我浑身抖震无力,险些在他面前失了堂堂聂老板的体面。
他以为自己是谁?
他以为我是他的谁?
所以,我现在拿剑指着他。
绝不能让他轻易就蒙混过去。
梁挽被我用剑抵住,胸口欲进不得,欲退也不能,只因我的剑尖,此刻就像一个致命的情人一般,在他那雪白胸脯上的两点来回磨蹭,他大概觉得又凉又痒,那触感大概也像极了他方才揉捏我脚心的触感,所以这人便只能冲着我,苦哈哈地笑了几声。
“我自然愿意和聂老板说话,可聂老板这样赤足站在地上和我说话,不怕冷,不嫌脏么?要不要先把袜子穿上,把靴子套上?”
你现在倒是怕我冷了,刚刚强行脱掉我的鞋袜就没想到这个?
一旦等我低头穿袜,你就把我一脚绊倒,你当我猜不出哦?
我只嗤笑道:“我倒不怕冷,这两只脏脚一会儿还要踩在你身上的某些部位呢。你猜我会先踩哪儿?你会不会嫌脏啊?”
“不嫌脏,聂老板这双脚永远不算脏,只是我身上不管是哪个部位,都不喜欢被踩着的感觉。”
不知为何,梁挽竟还在低头看我这双脚,我眉头一挑,剑尖越发抵住他胸口那一点,他才抬头看我,唇角竟然还带着一丝不肯服输的笑。
“如今我的命就在你的剑尖,我可不可以问你些话?”
“你的命在我剑尖,不该我先问么?”
“好,聂老板先请吧。”
我拿剑抵着他那半敞半亮的胸口,目光一沉道:“你既在老街上认出了我,就该装着不知道,为何非得过来找我问个清楚?”
“你贸然接近我,对你没好处,对我也没有,你就不能学点儿好的,学会闭目自保,学会装聋作哑么?”
梁挽沉默下来,像在认真思索我的话,端静温和的眉宇一抖一闪,动人得很。
“其实聂老板教我的,我都有在好好听,也有在努力学,我并不是存心违逆你。”
我没想到他会以这种学生看待老师的目光这样看我,他往昔给我的印象大多是温和强横为主,优势温和劣势强横,他好像就只会这两样,可如今他在逆势里也学会了对我谦卑尊重,倒叫我有些意外。
“既然不想违逆我,为什么要不听我的话过来找我?”
梁挽又诚恳道:“我担心你……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你怎会去保护塔教的教主,你怎会和塔教的高层扯上关系?”
我挑了挑不安分的眉宇,语调和我的剑尖一般上挑几分,搁在了对方胸口那凸出的一点。
“也许,我已经与塔教暗中勾结了?”
梁挽看了看胸口的点和剑,笑着用指尖轻轻拨离了几分,可他刚一拨离,我又回剑,他就无奈地不动了,大概宁愿当个“独乳侠”,也非得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