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求生欲极强,每次都生怕秦盏洛趁着云谨不注意就把自己抓去烤了,尤其是在云谨睡着的时候。
所以,也就格外喜欢团在云谨的身侧。
这也无意间造就了秦盏洛看它时的眼神更不算友善了些。
一只小小的月精,还偷偷在自己面前抖机灵。
灰兔本已睡着,但警惕性尚且存在,感到些风吹草动的异样就睁开了圆眼睛。
以它的视角,能看到那个冷冰冰女人的手正试图搭在云谨的腰间。
对方此刻正冷眼看着它,眼中的警告意味明显。
灰兔悄咪咪地缩了缩滚圆的身子,蓄好了力,做好随时逃离的准备。
再不济就将另一个宠自己的给蹬醒!看她还敢欺负兔!
可还没等它蹬腿,就被冷冰冰的女人伸出手臂提前给捞了过去。
连云谨的墨发发尾都没能触碰到。
知这兔子不是有意,但它每日赖在云谨身边,秦盏洛看它的目光就算不得友善。
被她提着耳朵,灰兔甚至都不敢挣扎,腿都不敢蹬上一蹬。
以至于还想表演个原地装死。
死兔子的肉不新鲜,那可绝对不怎么好吃。
秦盏洛嗤笑一声,随手把它丢出两人卧着的软榻。
而后转头看向对此一无所觉的云谨。
稍稍凑近这人轻轻地嗅了嗅,云谨身上带着些淡淡的药香,很是好闻。
也让人心安。
灰兔滚落在一旁,秦盏洛用的力不算大,自然没有受伤。
它默默地挪远了些,了然自己算是脱离危险了。
云谨醒来时,发现尚且窝在桌案边熟睡的灰兔,心中有些不解。
昨夜明明还窝在自己身边,怎么她醒来后那小家伙却跑到那里去了……
她难免有些怀疑地向秦盏洛所在的那边望了望。
见对方表现得坦坦荡荡,也就轻易地打消了疑虑。
只抚了抚灰兔的耳朵,悄声告诫,“下次不要乱跑,被人烤了本王可不管。”
灰兔似乎恰好做了个噩梦,下意识地抖了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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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来说,灰兔在这里过得悠哉悠哉。
它不仅每日都有足够的萝卜青菜啃食,还能窝在云谨的怀中撒娇打盹,万分神气。
秦盏洛下了马车,灰兔就悠闲地在车厢中啃着萝卜,两颗大板牙好用得很。
云谨则捧着一卷新的策论研读,偶尔举起小桌案上的茶盏。
马车的帘布微动,秦盏洛凉凉地扫了地上的灰团子一眼。
灰兔觉得危险,后腿一蹬,如同小炮弹一样冲向了云谨的怀中。
云谨被这重了不少的灰团子撞倒在软塌上,怔松片刻,显然是还没有回过神来。
灰兔紧张地在云谨怀里胡乱蹬着,直到耳朵被一只手无情地提了起来,轻轻地甩到了一旁。
“王爷,没事吧……”秦盏洛伸手将云谨扶起,顺便瞟了一眼那边躺着装死的灰兔。
再回头时,她望向云谨怀中望去的目光难免幽深。
云谨被那胖兔子蹬得衣衫凌乱,领口处敞开来。
此时雪肌微露,精致的锁/骨也半隐半现。
“……王妃?”云谨察觉有异,顺着秦盏洛的目光垂首自望了望,立时抬手将衣衫重新理好。
耳根微微发烫。
秦盏洛率先将头转了过去,嘴边却挂上些许笑意。
出口的话清清冷冷,一派从容:“王爷放心,盏洛什么也没见到。”
可语气中带着的那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秦盏洛将目光投放在仍旧假装躺尸的灰兔身上:从它刚刚的表现来看,也许…还真能放这小蠢东西一条生路。
于是接下来半日,令灰兔觉得毛骨悚然的是:那个冷冰冰的女人,居然开始喂它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它再蹦跶两天就要被吃掉了……
灰兔一边用大板牙小心翼翼地啃着青菜,一边用自己的红眼睛巴巴地望向云谨。
云谨觉得自己意外地解读了它眼中求救的目光。
漫不经心地想:这兔子怎么就这般惧怕自己的王妃?很是奇怪。
秦盏洛发现一人一兔之间的交流,也就挑了挑眉:“照它这么吃下去,应该很快就能上火烤了……”
灰兔似乎听懂了秦盏洛的话,立刻不敢继续吃下去了。
但被秦盏洛冷冷的目光一吓,只得继续将已经食不知味的青菜小口地啃起来。
“……”云谨捕捉到秦盏洛眼中闪过的笑意,知这人是故意吓唬她怀中的兔子,心中有些无奈。
不过先前还算苗条的月精现在确实已经胖成了小肉团,抱起来久了都会觉得有些吃力。
云谨还真有些担心它迟早会在秦盏洛的一时兴起下被烤了。
不如找机会偷偷放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