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大月月发现那位谨王爷生得好看,这才欠欠地过去吸引人家的注意。
大月月委屈巴巴,只扒拉着阿苗的衣角以宣泄不满。
阿苗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心思去解读这小兔崽子的意思,就无情地将它交到了耶图索的怀里。
耶图索会意,边熟练地抱着那不老实的兔子,边向星南告知起来,“我家少主特来贵府中施展术法……”
星南侧目向床榻上的人望了一望,语气中藏了些许疑虑,“这个办法真的会有效吗?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什么损伤?”
如果会伤害到云谨,那她宁可不这样做。
“郡主放心,此乃西域独有的惑心术,是我家少主最擅长的术法之一,对身体没有损害。”
“耶图索,不要承诺得那么绝对。”阿苗摇了摇手上的铃铛,叮叮当当随之而起,“也许会让人变成傻子也说不定。”
星南闻了此言,不禁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若是没有执念之人,我自然也便无从惑心……”阿苗微眯了眯眼,轻描淡写道,“这人和我就都会受到秘法的反噬。”
明明也在承担风险,但她看起来却并不十分担心,反而像是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你想赌……”星南看了看榻上躺着的人,回望阿苗时语气兀地冷了起来,“可我凭什么让你赌?”
什么赌不赌的,这都哪和哪啊?
惑心术的确需要以被施术者的执念为引,但还真没有少主所说的什么反噬。
要是施术风险那么大,打死他也不能让对方接下这桩买卖啊!
耶图索了解其中的真正实情,有些不太清楚少主为什么要如此吓唬对方。
于是眼观鼻鼻观心,决定先静观其变。
阿苗看了看身前两个人各异的神色,好整以暇地立在那里,“别那么紧张,哪有几个人会丝毫没有执念的?而且就算这位真的傻了,也会全身心地只亲近着郡主你一人,某种意义上…算不算包赚不赔?”
阿苗听着自己腕间的铃铛响了两声,不紧不慢地问道,“怎么样?郡主想我赌,还是不赌?”
只亲近她一人。
星南眼中的迟疑,已经告知了阿苗她的选择。
阿苗心中嗤笑,只觉无甚趣味,突然无意再与对方纠缠下去。
她还以为这郡主能有多么无私呢,原来到底还是舍不得这一己贪恋。
耶图索象征性地咳了一声,适时打了圆场,“少主,这就开始吧……”
穿着异域服饰的少女没有动作,只用眼睛望着说话的耶图索。
“对,郡主,此术法算是我们西域秘法,施用时外人不得在场……”
星南显而易见地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径直同对方一起走了出去。
***
阿苗抚了抚自己手上的铃铛,轻哼了声。
她又没有什么喜欢做亏本买卖的特殊癖好,难道为了那点黄金,还把自己也搭进去不成?
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诓那个郡主的。
阿苗做事,喜欢率性而为。
她虽为了财而做事,但不妨碍她给没什么好感的雇主找点麻烦。
谁让那个郡主动了她的兔子。
阿苗看着躺在榻上的人,心里不由得感叹:这人生的好生俊俏,差不多是她曾见过的最好看的儿郎。
不对……
她心中极快地闪过几分怀疑。
阿苗将腕间的铃铛向上推了推,着手摸向云谨的脉上。
阿苗收了手,习惯性地轻抚了抚自己的铃铛:有趣。
不论是那位执念颇深的郡主,还是这位假凤虚凰的王爷,都有趣得很。
***
所谓惑心术,其实就是攻破人的心防,从而进行操控的一种术法。
阿苗需要想办法找准云谨的心理防线最薄弱的地方,从而于此处瓦解。
直到府外点起灯笼,阿苗才沉沉地舒了口气,目光复杂的看着榻上的人:这人的心防,过于坚固了些,比常人要多费上不少的心神。
阿苗甫一推开门,就看到那位郡主正在外面等候——她竟在外面等了这么久。
看来还真是挺上心。
星南开门见山,直接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如何了?”
“已经好了。”
阿苗走动之间,铃铛随之轻轻地晃动,发出一点儿零星的声响。
她便将铃铛向上扶了扶,向对方告诫道,“但是需切记不能让她产生大的情感波动,那样她随时都会脱离秘法清醒过来。”
星南点了下头,示意记得了,又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现在呢?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阿苗取出随身备好的一只铃铛,递给对方,“随你的心意。”
想唤醒她,简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