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荔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她问:“江驰,你去哪。”
江驰停住脚步,昏暗的室内灯光照在他微微侧过脸上,他的瞳仁极黑仿佛没有一丝光亮可以照耀进去。
他轻叹口气,声音温柔,“我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开始你不能再离开这里半步,宝宝。”
解荔愣住,有些艰难的消化着他的话,甚至呆呆傻傻地问:“什么意思?”
回应她的是江驰的关门声。
“咔哒”一声,极轻极细,却让解荔由衷地产生了一种这辈子都要被关在这间房中出不去的危机感。
解荔思绪混乱,却是下意识追出去,想问个清楚。
江驰步伐很快,解荔到楼下他已经没了影子,只听得院中车子轰鸣的声音。
解荔的心顿时揪起来,几乎是立刻她明白了,江驰知道了。
他知道她晚上去见了夏和光,刚刚那些话不过是试探她,像看小丑一般看她蹩脚的谎言。
解荔咬着唇,她要和江驰解释清楚。
解荔打开大门,两只身着黑色西服的手臂交叉拦在她身前。
她脚步一顿,看着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两个不速之客。
两人高大威猛的男人戴着黑色墨镜,耳朵上别着蓝牙耳机,面无表情地模样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就连声音也很机械化,“抱歉小姐,您不能出去。”
解荔怒气冲冲,用力一推他们的手臂,“让开!”
两个男人纹丝不动,仍旧是机械的话语,“抱歉小姐,您不能出去。”
一看就是保镖模样的男人们,是江驰派来监视她的。
他早就知道她与夏和光见了面,那又是如何知道的?这些人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
这个念头一旦有了苗头就不受控制地持续发散。
回到京市,江驰依旧不把她当人看,一直在监视她,甚至早就为她准备了这样的手段。
江驰又这样。
解荔看着那辆车远离自己的视线,气的浑身直抖。
一边温柔地叫她宝宝一边说出丧良心的话做着丧良心的事,江驰可真是...
她怎么会愚蠢地认为这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会有所改变。
解荔关上门,又从另一扇小门出去,打开房门,一模一样的装扮一模一样的机械话语几乎要让她气绝。
她站在阳台上观察,院中前前后后有十个威猛的保镖。
这些保镖恐怕出自专业的安保团队,光是那一身健硕肌肉便是普通人无法达到的,甚至还有外国面孔。
解荔唇角扯起一个惨淡的笑,这样专业的团队用来监视她简直是小题大做。
江驰未免将她想的太过厉害了些。
她的情绪冷静了些,只是手还是不受控地轻颤着,她拿出手机给江驰拨电话。
她不想和他闹成这样,如果是她去见夏和光骗了他的事,她愿意和他好好解释。
一声又一声,在铃声即将结束时,江驰终于接起了电话。
他的声音温和,明知故问:“怎么了,宝宝。”
解荔一向认为自己控制情绪的能力很好,可在听到他仿若无事的话语时还是差点崩溃。
她很想骂他,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怎么还好意思问她怎么了。
可或许是太过气恼,也是太过委屈,解荔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她哭的伤心极了,语无伦次的,“江驰...你、你为什么啊?”
江驰那头沉默着,解荔这头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江驰听她哭着,难耐地去点上一根烟,他的心随着她的哭声被揪作一团,一缕一缕的痛感敏锐地袭击着他的心脏。
他低垂着眉眼,他幽幽叹一口气嗓音沙哑,“我就知道,看着你哭的样子我会舍不得。”
所以才要走,不给自己任何心软的机会。
她不能总是这样骗他。
尤其是为了她那个竹马骗他。
江驰轻捏眉心,他哄着,“是我太强硬了,我不该这么对你,宝宝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仍旧可以自由出入京市的每一个角落。”
还是听不得她哭。
解荔哭音颤着,质问他:“带着你那些看门狗吗?江驰,你还是要监视我对吗?”
这个问题,江驰不会让步。
他的双腿优雅交叠,嗓音依旧温和,“你不骗我便没有这些监视,况且严格意义来说,我只是不想让你接触到杂七杂八的人。”
解荔冷笑一声,“你不监视我又怎么知道我骗了你,从回到京市你是不是就像今天这样一直派人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