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眼皮一跳,居然是因为这个哭的这么可怜巴巴么。
他极轻地勾了勾唇,“别听盼月那丫头胡说,谁能让我过的好惨。”
他似是想确认般,又问:“就因为这个哭?”
解荔哭的语无伦次,“盼月说你没吃的,要跪好久,还被打了,呜呜江驰我心好痛...”
听着她混乱的话语,江驰的心跳漏了半拍,心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胀痛感,那种感觉很快通过血液传递到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酥麻地有些异样。
仅仅因为解荔一句“江驰我心好痛”。
她在心疼自己。
因为他受罚便哭的这么惨这么可怜。
江驰说不上来他处于一种什么情绪中。
又爽又涩又酸又胀。
这种感觉已经完全覆盖住他前几天挨的家法遗留下来的疼痛。
他似乎总算想明白了这几天他想不通的问题。
不管他对解荔是什么感情,江驰希望解荔爱他。
发自内心、无法自拔地爱他。
就像现在这样。
江驰声音很柔,“别哭了。”
解荔抿咬着唇,泪水却是仍旧没止住。
江驰叹一声气,他吻去解荔睫上的泪珠,声音轻的厉害,“别哭了,宝宝。”
第37章
解荔止住泪, 心里有点震惊于他的称呼。
这似乎还是头一次,在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情况下,他这么称呼她。
她以为, “宝宝”这个称呼是在特定时候的特定称呼。
江驰捏着她软软的小手,像是在安慰她, “跟你没关系。”
很轻易便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无非是觉得自己因为帮她出头砸了林清莲才受罚, 她愧疚自责。
虽然他受罚确实是因为这件事,可又不是这件事。
老爷子罚他不过是气他的处理方式,气他沉不住气, 气他任性妄为。
将人砸进ICU又怎样,不过是受点皮肉上的痛, 还平白落人话柄。
林家那么大一个企业摆在那里是干嘛?不够出气的吗?
既然要从商,不在商场上斗智斗勇挫对方整个家族的锐气, 反倒还像毛头小子搞上砸酒瓶这一套了?
一个酒瓶子砸下去能有搞垮她家里产业来的痛快么?能有搅弄风云让她从此在林家失势来的痛快么?
江老爷子当初上家法时一边打一边恨铁不成钢。
江驰跪在蒲团上,强忍着痛一言不发,老爷子说的话他怎么会不明白。
他也觉得自己昏了头, 可那个时候这就是最快意的。
谁让她不长眼, 要动解荔。
他的人。
江驰被自己猛然冒出的想法惊到, 他开始审视自己对于解荔的感情。
在这份审视中, 江驰甚至联想到了一种极为可笑的念头。
难不成他对解荔不仅仅是浮于表面,只对于脸蛋和肉/体的喜欢么?
江驰想不通, 他这辈子连见色起意,解荔也是这意的唯一特例。
他不能接受自己对她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直到刚刚看着她哭,看着她泪水涟涟,软软地说着对不起, 江驰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跟你没关系。”他轻喃着,又重复一遍安慰的话语。
解荔似乎是被他说服, 渐渐息了哭声,只是哭久了,难免还有些抽抽。
江驰难得不动手动脚地拥着她,他声音里带了些笑意,“担心我么。”
几乎是陈述了。
解荔沉闷的,“嗯。”
她刚哭过,嗓音里带着独特的软绵感,“盼月说你被打了还不愿意擦药膏,是真的吗?”
江驰也沉闷的,“嗯。”
“真的。”
这两个字一出口,她又要哭了。
江驰实在形容不来他现在的感受。
解荔叼着泪珠的眸盈盈望着他时,眸里不加掩饰的心疼看的他...
特别爽。
解荔真的爱上他了。
否则,她无法露出这样饱含情意的目光。
江驰控制不住地慢慢收缩自己的臂膀,一点一点将解荔完全包裹在他制造出的狭小港湾内,紧紧的,隔着衣服都想要把此刻的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好疼。”江驰抱她抱的很紧,他贴在她耳边,“宝宝我好疼。”
解荔被他抱的几乎要喘不上来气,这样紧密的拥抱通常发生在两人意乱情迷之后,江驰为了安抚她。
可现在,毫无征兆。
“背上的伤口疼吗?江驰你放开我,我给你上药。”解荔艰难道。
不是伤口。
是心脏。
是一种陌生的极度爽感产生的副作用,扯得他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解荔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