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诺白无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后腰抵在盥洗台上。
“你脸色看起来好差，昨晚没睡好？”见沈诺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周潜手背贴过去，在他额头上量了量。
沈诺白抻了抻腰，躲开周潜的手背。含糊地回答句“没”，他扯着擦头发的毛巾就想朝门口蹭出去。
周潜伸腿挡了下，“又不吹头发就跑？”
沈诺白被周潜圈在原地，胳膊蹭着胳膊动弹不得。周潜摁着他的肩膀，把人摁在怀里，他伸手扯出壁橱里放着的吹风机。
沈诺白的脑袋埋在周潜下巴处，乖乖地任由周潜给他吹头发。他今天用的是周潜平常用的洗发水，熟悉的苦橙香在暖风中发酵。
周潜动作很轻，指尖穿过发梢，沈诺白湿淋淋的头发一点点被烘干。
时间好像被无休止地拉长，听着自己的心跳砰砰乱蹦，撑着盥洗台的手指蜷了一下，沈诺白很认真地想，原来他真的喜欢周潜。
—
放在一旁的手机不停地发出震动，周潜给沈诺白吹完头发后，揉了两把才退开身。
群里吕鑫磊他们发了好多条消息。最后一条是吕鑫磊提议今天晚上聚餐去吃烧烤。
【三金三石西瓜霜】：今天最后一天假期了，大家应该都回锦川了吧？有无约烧烤的？
消息一发，底下一堆冒泡的。
【何亚轩】：111。想吃老田家的。
【何亚轩】：约的话，我替晶晶也报名。
【齐米丽】：我和米格也去。叶子呢？@木子叶
【三金三石西瓜霜】：你们怎么还一个个带家属呢？
【木子叶】：我得6点以后出门，可以吗？
【三金三石西瓜霜】：没问题啊。那就6点半老田烧烤见？
吕鑫磊又@沈诺白，“诺白，你来吗？”
沈诺白刷完消息，抬头问周潜，“磊子他们今晚要去烧烤，你去吗？”
周潜放好吹风机，勾头凑到手机屏幕上看了看。沈诺白耳尖那抹不自然的红还没褪去，被周潜这么一凑，颜色变得更深更烫了。他伸手揉了揉耳尖，压下躁意。
“你想去？”周潜问。
沈诺白想了想，“这家烧烤味道不错。”
“那去吧。”
“嗯。”
其实，吃不吃烧烤无所谓，重要的是沈诺白觉得他得出去透透气，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清空。要是再单独和周潜待一会儿，他怕真的忍不住。
沈诺白在群里回了个“1”。
他看到没人搭理吕鑫磊的那句“带家属”的吐槽，拇指蜷了蜷，看向周潜，“你在群里支个声？”
“吱。”周潜挑挑眉，懒散地哼了声。
沈诺白愣了下，无奈笑笑，“我让你在群里回消息。”
“懒得拿手机了，同桌你帮我回下。”
“……”
【White】：周潜也去。
【三金三石西瓜霜】：潜哥也回锦川了啊。行，那我找田叔定位置。
收到回复，吕鑫磊发了yes的表情包。隔了几秒，他又在群里发了消息。
【三金三石西瓜霜】：诺白，那你能顺便把物理和数学寒假作业带上吗？
群里沉默了一秒，然后笑疯了。
【何亚轩】：你真狗。英语可以也带上吗？
【齐米格】：你真狗。化学可以也带上吗？
【晶晶】：求一份生物，探头.jpg
……
【三金三石西瓜霜】：？？？脸呢？
【三金三石西瓜霜】：怎么会有人好意思说我狗？
老田烧烤在锦川一高后门巷尾的拐角，据说这家店开了很多年，老板和一高的校长是同学。
店面不大，但烧烤品类很全。
最出名的是他家的麻辣小龙虾。去掉虾壳，嗦一口汁水，鲜麻爽口，好吃地能吞掉舌头。每次吕鑫磊他们来都能点一大盆。
沈诺白和周潜到的时候，吕鑫磊他们也刚到。挑了店里最后面一桌，众人坐下后脱掉了围巾大衣。
“田叔，先来五罐啤酒三罐果啤，小龙虾老规矩。”吕鑫磊朝着店门口喊了声。
“好嘞！”被叫做田叔的男人探出头，抱着点的饮品过来，还塞了张菜单给他们。“小龙虾马上上，看看还吃点什么。”
让女生们先划了菜单，吕鑫磊又添了一些烤肉。
等上烧烤的时候，吕鑫磊向何亚轩、齐米格炫耀他过年期间的游戏战绩。几个女生也凑头在一起聊着八卦。
周潜拿起桌上的罐装啤酒在手里旋了一圈，摸到是常温的，他才放下心。
“你少喝点？”他小声和沈诺白打商量。
沈诺白刚打开易拉罐的拉环，晃了晃酒罐嘟囔，“可这也不多？”
周潜还没忘记上次宋景晗来家里，和沈诺白双双喝醉的场面。他取来一次性纸杯，往里倒了一半递给沈诺白，“剩下的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