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什么都知道了？”
石梓尧的眼底泛着浓浓的恐惧和绝望。
沉殷猛地把他抱在怀中。
“别怕。”
他说：“伤疤会好，我会研制最好的药让你恢复如初，谁也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连时间也无法察觉。”
石梓尧合上了眼，一行清泪无声划过。
“很丑吧？我自己都不敢看。”
“没有。”
“您骗我。”
“没有。”
“您不需要我了。”
“没有。”
“可是您就算再难受也不会喝我的血。”
“除非你把身子养好。”
沉殷沉默地看着已经哭到颤抖的石梓尧，他弓着背，泪珠砸在被子上，披散的头发像黑色的瀑布一般，盖在肩上，像是要把他压垮。
“我还能继续留在您身边吗？”
沉殷拍了拍他的后背，如同安抚一般。
“你一直都在。”
石梓尧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心底有些暖。
“我可以提一个过分的要求吗？”
“讲。”
“再抱我一会。”
“好……”
沉殷凑了上前，伸开了双臂，紧紧环抱着石梓尧，石梓尧在耳边轻吐出一个熟悉的名字，沉殷不动声色地放平已经疲惫的石梓尧，给他掖好被子。
曼罗是吗……
“你安心睡觉，醒来自然会有人告诉我，我随时回来。”
石梓尧点了点头，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沉殷抹去了他眼角的泪痕，起身离开。
有笔账需要清算一下了。
曼罗轻吐出一口烟雾，在朦胧中看到了沉殷的到来，她侧着脑袋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嗤了一声，摇曳着走了过去。
“怎么想到这会来找我了？”
曼罗的烟管戳了戳沉殷的胸膛，举止轻佻：“小家伙带回来了？不愧是你，还真有办法能全身而退。”
“也不算。”
沉殷扯了扯领口，让自己脖子舒服一些：“琥珀的孩子都还回去了。”
“都？”
曼罗的动作僵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沉殷：“全部？所有？”
沉殷冷漠地嗯了一声，眼眸盯着曼罗夸张失望的表情。
曼罗似乎听到了什么备受震撼的消息，气笑了：“为了石梓尧一个人？他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根本不值得这样大费周折！你把所有的实验品都放走了？沉殷，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沉殷吗？”
“这话应该我反过来问你。”
沉殷的眼眸锐利起来：“你平时想做什么我不拦着，也不关心，只要别惹出乱子我一概不管，给你的自由已经很大了，这些孩子来了之后受了多少私刑，又有多少是出自你手的，我比你清楚得多。”
曼罗扬起下巴，语气强硬了起来：“是又如何？他们怕我本就是应该，我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玩个鞭子，听听他们皮开肉绽和尖叫的声音，这也有错？”
曼罗俯身贴近沉殷：“你把我的玩具送人了，我不应该找你发发脾气吗？”
呵。
沉殷扯出一个冰冷的微笑，眼底的坚冰似乎埋藏着惊涛骇浪。
“但你似乎忘了，我说过永远别对我的人动手。”
曼罗的表情微僵，眼眸向下移动了一瞬，摆出不以为然的样子：“知道，怎么会不记得呢？我没有越界哦。”
曼罗的烟斗在指尖旋转，她抱着胳膊说道：“你心头上的43068，别说动手了，我现在见都见不到，他可安全得很。”
“不过你要是想和我找茬，算小家伙之前受的鞭伤……那我可不认了，毕竟他以前也在407，我教训他的时候你并没有阻止。”
曼罗补充着，丝毫没有畏惧地看着沉殷。
“不是他。”
沉殷眼中的狠戾加深了几分：“我说的是子尧。”
“他？”
曼罗复述了一遍，意想不到地嗤笑着：“他的事情就更不重要了，你根本就不在乎他，不是吗？”
“石梓尧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沉殷说道：“我要听一个解释。”
又是算旧账吗？
曼罗有些无聊了起来：“这孩子为你做事的时候你没记挂着，受了伤到现在才想起来问我，你给过他应有的关爱吗？现在又在质问些什么？”
沉殷神色晦暗：“我要听关于他的所有故事。”
第136章 曼罗
曼罗听他这么说，白了一眼：“我还没有给别人讲故事的爱好。”
沉殷坐在她的对面，看着曼罗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从我把他送进水牢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沉殷的眸色浓重如墨，吐出一句话，浑身的压迫感迫使着曼罗挑了挑眉。
“水牢？”
她笑了一声：“对，没错，这孩子为你杀了叛徒，你却奖励他去了水牢，甚至还不去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