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守惊讶地看着她,意识到自己表现地过于明显咳了两声:“嗯……就简单聊了几句,她非要和我谈谈。”
“哦~谈谈,所以……想通了?”
子夏眯着眼,嘴角勾了起来,像个听故事的狐狸。
“哪有那么简单。”兰守反驳道,“我当然是狠狠地表达出了自己对她的愤怒,说完就走,她拉都拉不回来,我们没有谈拢就散了。”
小伙子,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写的。
子夏道:“然后呢?”
“然后……我来见你之前被她叫住了,又听她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
兰守哼了一声:“没那么简单,我和百合之间还有帐没算清呢。”
子夏站了起来,摇晃了几下试剂和血清:“你知道你这种生物掉进沸水里还有哪是硬着的吗?”
“啊?什么东西?”兰守一下没反应过来,子夏掩唇一笑:“嘴硬的煮都煮不烂。”
“好啊你,笑话我?”
“本来就是。”子夏靠着桌沿,戏谑地看着他,“心里的疙瘩解开了,舒服了?”
兰守嘁道:“还行吧,一般舒服。”
死傲娇,得了便宜还卖乖。
看着兰守心结解开了,子夏心情也愉悦了起来,之前和百合说的话她是真的听进去了,这样就好,母子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耳边兰守还在叨叨百合的琐事,子夏一边听一边嗯嗯嗯,手里的活也不歇着,按照配比制作孟婆汤解药。琥珀Omega服用她的试剂后能明显感觉到缓解,身体里异常剧烈的疼痛在逐渐减少发作频率,只要她把最后几副药剂配好拿给他们,自己的任务就可以暂且告一段落了。
“你在听吗?”
兰守怀疑地凑了过来,“在听在听。”子夏笑着说道,可惜现在腾不出手去揉一把兰守的脑袋,他看起来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
“所以说,你准备什么时候改口叫她‘妈妈’呢?”
兰守条件反射蹦到了实验室的后面,防备地看着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想也别想!”
“没事的,我知道这一步很难,但总得向前走嘛。”
子夏拍了拍兰守的肩膀,故作深沉地说:“小伙子,我在心里默默支持你。”
“不许支持!我还没答应呢!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服软,百合就是百合,我是不会改口的!”
“打赌吗?”子夏蹲在他面前,笑意盈盈地又重复了一遍,“打赌吗?我会让你心服口服叫百合一声‘妈’。”
“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倒是你,这种时候要是害怕了那可就没意思了。”
子夏故意说道,瞥出一抹余光观察炸毛兰守,嘴角轻挑,果然上钩了。
“呵,这种赌也敢说出口。”兰守的好胜心被刺激了起来,“赌什么?”
子夏自信道:“如果我赢了,你就要无条件满足我一个愿望,要是你赢了,我随你处置。”
“当真?”
“千真万确。”
“好。”兰守上头了,“赌就赌。”
“契约既定,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子夏挑了挑眉,“你要输惨了。”
“可笑,嘴长在我自己身上,还能让你赢了不成?”兰守罕见地动了动脑子,“先说好,强迫我改口的可一律不算。”
“放心,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子夏眼睛一眯,一个坏主意了然于胸。
407内部,水牢。
石梓尧的双手被拉开用铁链拴住,整个人跪在水中无法起身。他闭着一只眼睛,已经被血水浸染,视野模糊不清,静寂的空气中只有他的喘息和忍痛的声音。
黑色镂空蕾丝手套挑起了石梓尧的下巴,捏住它左右晃了下。女子鼻尖不屑地“嘁”了一声,无奈又慵懒地问道。
“这次又因为什么?”
“你还真是不怕死啊,小东西。”曼罗点了点他的额头,站起身,“还是你真觉得自己有几条命?可以随便试探沉殷的底线?”
“我没有。”石梓尧抬眼,吐出了三个字。
曼罗思考了下,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的光:“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吧?”
石梓尧吐出一口血沫,不想再理曼罗:“我做的都是为了沉殷,我从没有做错什么。”
是沉殷把他带回来的,是沉殷给了自己这个安身地方,这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他又做错什么了?他只不过是把所有对沉殷有威胁的人都斩灭干净了,是沉殷教他这么做的!
曼罗优雅地摇了摇头:“还真是病得不轻,那还是在牢里多待会清醒清醒好了。”我记得沉殷给水牢加了鳄鱼,开关在哪来着……
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这些鳄鱼可是饿了好久了,不知道一个人够不够他们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