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打趣的用胳膊撞了下他:“怎么了小少爷?之前还听你小姨长小姨短的叫着,怎么今天直乎名字了?”
兰守没好气的又灌了一口酒:“要你管。”
子夏不乐意地坐直了身子,几天没见脾气见长啊,你在陵西滩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的,怎么还两幅面孔呢。
“别理他。”
洛北说了句:“闹脾气呢。”
“我闹脾气?”
兰守重重地放下酒瓶,桌上的菜都跟着晃了一下,洛北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用眼神警告,但是兰守已经醉的不成样了,现在只觉得心中苦涩,好像有一块石头堵在自己的喉咙中,不吐为快。
“我做的不够好吗?还是我不够格?”
兰守说道,满脸的愤愤不平,细看又能觉察出委屈。
“她有什么不能直接和我说吗?非得要瞒不住了,觉得没办法了才告诉我?”
兰守揪着自己的胸口,觉得那里一阵一阵的刺痛:“我难道在她的眼中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吗?我难道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在她的身边,让我好好的叫她一声妈?”
“为什么啊!”
兰守的眼中有泪花在闪烁,他仰起头不让眼泪坠落,抄起酒瓶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年蕴拉了一下洛北的袖口,洛北看着他的脸色多了几分凝重,以为年蕴身体不舒服赶紧问道:“怎么了?”
“兰守他的酒量不好。”
年蕴看着兰守手边的两个空瓶:“在白桦的时候我们都看着不让他多喝,他说醉就醉,也就一杯的量。”
但是今天这是怎么了?年蕴有些不解:“你们在王宫还发生什么了?”
子夏扶着兰守靠在沙发上,用了点力气从他手中夺过空酒瓶,这家伙,都醉成这样了还不放手,一抬头看见兰守紧抿发抖的嘴唇,摇了摇头,站起来倒了杯白水回来。
“喝水。”
子夏说道,兰守下意识地接过杯子,眼神有些发愣,子夏耐着性子道:“端起来,喝。”兰守才有了下一步动作。
“我等会调个醒酒汤吧。”
子夏有些无语。
“他这样也不赖他。”
洛北说道,他不知道从哪开始讲起,叹了口气:“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也会像他一样吧。”
“百合是琉璃的亲妹妹,是王后的血亲。”
此话一出,子夏愣住了:“这么说,兰守居然是皇室血脉?”
她看了一眼睡眼朦胧的兰守,刚刚发过酒疯,这会好像是酒劲上来了,捂着脑袋低低地喊着疼。
就他?
“真的?”
子夏怀疑地看着洛北,换来了洛北肯定的点头。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从小喊到大的小姨突然变成了妈,他心里难受也是正常的。”
年蕴有些恍惚,连洛北叫他的声音都没听见。
兰守居然是百合的儿子,那兰守就是自己的……表弟?
“年蕴?”
洛北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吓了年蕴一跳,洛北皱了皱眉:“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年蕴随便敷衍了几句应付了过去。
“那兰守的父亲呢?”
子夏问道,洛北叹道:“百合也不知道这个人,因为不满意姐姐琉璃的婚姻,她是赌气才有的兰守,没想到后来王后病了,她带着兰守成立了白桦,两人再没见过。”
现场的气氛降了下来,子夏对兰守一家的事情有些唏嘘。
以百合的性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到是不意外,但是兰守是他们的朋友,看着兰守难过他们却帮不上什么忙多少有点无力。
兰守喝多了不太舒服,一张口吐了一地,在场的三人愣了一下,赶紧收拾起来,子夏看着兰守心情复杂,洁癖发作让她手指抽搐。你说你喝不成就别逞强啊,现在闹成这样又像什么样子。
好不容易把桌面和地面打扫干净,几人也没吃饭的欲望了,年蕴看着兰守被吐脏的衣服,拉着他要去洗澡,洛北不放心说他来帮忙,被年蕴一口回绝了。
洛北愣了一下,这好像还是年蕴第一次这么干脆地拒绝自己,还是因为一个外人。
他抿了抿嘴,有点不舒服。
帮着把兰守弄到了洗手间,里面传来了花洒放水的声音,洛北在门外看了两眼收回了目光,子夏抱着胳膊笑了下。
“不至于啊,年蕴不会帮别人洗个澡就变心了。”
洛北无视了子夏的话坐在她边上,胳膊肘压着大腿,两手交叠抵在唇边。
这顿火锅吃的……
子夏看了一眼狼藉的场面,拍了拍洛北的肩膀:“等兰守醒了我一定让他重新赔我们一顿。”
她歪了下头:“你是专门给年蕴准备的,对吧?”
洛北毫不犹豫地“嗯”了一声,他说道:“我还是低估了这件事对兰守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