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人,故予酌便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两样东西,是昨日沈绻给他的乾坤袋和那罐子果醋。
故予酌将乾坤袋打开后,便被震惊到了,这满满一乾坤袋的灵石,目测至少得有个六七千万之多,只多不少,且均是品质极佳的上品灵石。
故予酌:“.........”
故予酌被豪得无言以对,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穷酸。
穷酸的故二公子默默收起了乾坤袋,打开了那罐子果醋,轻轻喝了一小口,入口微酸,入喉回甜,滋味确实不错。
故予酌一个人坐在屋顶,夜风习习,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那罐子果醋,手中轻轻摩挲着块通体血红的玉令。
玉令却莫名发起烫来,就在故予酌疑惑之际,一个声音突兀想起。
“你在做什么呢?”
这声音实在熟悉,熟悉到故予酌心头一震,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缓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是从他手中的玉令中发出来的。
半天听不见另一头的回应,沈绻试探着犹豫开口:“......故予酌?你......是休息了吗?”
“没有。”
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一如平常的清冷,沈绻提着的一口气不由松了下去:“没休息就好,还以为打扰到你了。”
“不打扰。”
话才出口,故予酌便是心中一顿后悔,这话多少显得自己太过放浪,也不知故二公子哪里来的结论,心中好一番纠结要不要再解释一句什么,就听玉令那头的人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不打扰,以后可别又嫌我烦人。”
“不会。”
沈绻:“我们苍和送过去的名单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故予酌说:“你也在名单之列。”
“是啊,妖界出现戾气一事,听我门中长老说,如不是从冥界泄出来的,那就只能是魔界了,你说,九命猫一事,会不会也与此事有牵扯。
沈绻坐在寝殿后的崖边,手里捏着块通体血红的玉牌,百无聊赖的晃荡着双腿。
“我也不确定,伤口处的魔息也只出现片刻后就又消散了,除了魔气很弱,其他的便感知不到了。”
“嗐。”
沈绻叹出了口气,悠悠开口:“我们的好日子是不是到头了啊。”
“胡说什么,哪有人这么咒自己的。”
带着两分训斥意味的语气,虽说平时也不是没人训他,信平阳训的就不少,但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还是莫名觉得新奇,有心想逗两句,便故作哀愁,说到:“可此番前往妖界危险重重,我又刚结婴,修为不稳,此去说一句九死一生,不为过吧。”
话音才落,就听对面急切开口:“胡说八道,什么九死一生,区区戾气能奈你何,谁又胆敢在我眼前伤了你,我要他的命。”
几息过后,故予酌才平复了心绪,立马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心中一阵懊悔,这说的是什么话,叫沈绻怎么想,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便听对面人说:“我知道了。”
故予酌愣了几息才把被沈绻一句话震得不知飘到了哪里的心神拉了回来,嘴唇张张合合,想说些什么,只是还不曾出口,就听那头的人说到:“好了,也不早了,休息吧,两日后见。”
是一贯轻松的语态,说完便兀自切断了玉令,故予酌还在愣愣出神,在屋顶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将玉令收进胸襟妥帖放好,回了屋。
沈绻坐在崖边望着天边一轮孤寒的残月,他在想,他和故予酌之间的羁绊到底会是什么,能让故予酌这样担忧他的生死。
莫非他前世其实是故予酌的救命恩人,为了就故予酌嗝屁了,然后故予酌便找到了这一世的自己来报恩?
那也说不通啊,故予酌按着年龄来算至多大他两三岁,不可能是来报前世恩的,难不成这故予酌还是有前世记忆不成。
前世记忆?
是啊,前世记忆。
沈绻一拍大腿,如果故予酌真是带着前世记忆的,那不就说得通了吗?
虽然是匪夷所思了点,可这并不代表没有可能。
想通了这一层,沈绻心中烦闷一扫而空,从崖边一步蹦起来,哼着曲轻快的小调回了寝殿。
第18章 乌同城四
出发的时间定在了第三日卯时,寅时末山庄门口便站满了人,大多是感情好的师兄弟妹来送别的,也有放心不下自己弟子前来叮嘱的峰主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叮嘱声不绝于耳。
“这是清心铃,有清心明目防制心魔之效,请允生师兄收下。”
堂溪允生看着被捧到自己眼前的清心铃和双手捧铃低着脑袋的人,语气温和:“师妹有事可直说,用不上这些东西的。”
听他这样说,捧着清心铃的女子瞬时红了面颊,却依旧坚持道:“允生师兄,你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