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虽然没做过类似的事,可他对这一套流程很熟悉。
他搞不懂,有必要连一些衣服都容不下吗?如果嫌占地方直接塞到他房间里不就行了,这还是自己问了,如果没问,是不是就直接过去了?
“真让人火大。”言言又开始生气。
言言一直形容不过来沈渊对他的感情,现在终于可以明显地下定义:一块需要被好好呵护的肉。
他需要好好照顾,保持最好的口感,然后在最合适的时候被对方一口吃下。
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番理论在言言脑海里过了好几遍,等终于催眠自己只是一块肉之后,言言心里的那点不平终于消散了。
他失忆之前一定是一个被家里宠惯的孩子,所以无法忍受自己付出感情后还得不到很好的结果。言言想。
哪怕只是吝啬地付出了几天虚假的感情,都觉得沈渊要千百倍还回来才好。
他换好衣服,顺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然后推门出去。
现在是下午四点左右,主人家的确要早一点到会场。
看到言言出来,沈渊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艳。
言言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像是刚从童话书页里走出的小王子。
“好看吗?”他笑眯眯地问。
沈渊点点头,喉结不明显地动了动:“好看。”
他也换了衣服,是一件黑色西装,和言言的相同款式,如果有外人在旁边,一定能看出这俩件是情侣款式。
听见沈渊说好看,言言扬了扬下巴,露出一副骄傲的小模样:“走吧。”
他的态度自然,没有提起那些衣服的事,体贴地给沈渊准备了台阶下。
沈渊走在他身后,心里忽然浮上一股无力感。
那些衣服他的确扔掉了,上一秒得知是沈秦给他买的,沈渊下一秒就想丢掉,趁言言在书房的功夫全部毁掉了。
不是他不想给言言准备衣服,而是希望给对方准备衣服的是自己。
那几天祂正沉溺于凡人的相处戏码,也逐渐喜欢上白天出门上班,晚上回来给言言做饭的日子,总感觉能这么过一辈子,所以下定决心,准备周末的时候带言言去商场,重新给他准备衣服。
沈秦不是好人,他给言言买衣服一定不安好心,所以他的东西也不能要。
还是时间拖的太久,言言怎么就想到这件事了?
沈渊说不上懊恼还是什么别的情绪,只觉得是自己动作太慢,没赶上好时间,惹言言生气。
本来对方就不爱祂,现在会不会逐渐对祂产生厌恶?
沈渊紧张到抓紧言言的手腕。
言言走路的时候总是避免处于沈渊的左方向,不让自己的右手对着他,防止对方发现手腕上的智能表。
因此被握住手腕的时候心里一惊,差点把沈渊的手甩开:“怎么?”
沈渊感受到言言明显的排斥态度,心里有点冷:“没什么。”
他慢慢地放开了言言的手。
说起来也是巧合,下楼的时候言言遇见了簿和老大的室友,也就是那个长的很好看的女人。
在得知对方真实身份之前,言言还对这个女人有一丁点好感度,但是在簿和告诉他对方的真实身份以及行事作风之后,那一丁点好感度早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恐慌。
拜托,人家可是专吃自己这样细皮嫩肉的男孩子诶!
因此言言一见到她就想躲开。
女人也看见了言言,和言言相反,她笑意盈盈地走过来:“这不是今天早上遇见的小帅哥吗?我是你朋友的室友,早上见过的呀。”
言言:“!!!”
他只顾防备对方一个不顺心把他抓走吃掉,反而忘了早上发生的那些事,现在女人几乎一口气全说了,和之前自己乱扯的借口完全不符。
言言都不敢回头看沈渊的神色。
假如对方知道自己骗他……完蛋!
女人像是没察觉到言言忽然僵硬的神色,倒是看到了站在言言身后的沈渊,态度收敛了一点:“这位是你的室友?”
很强大的气息。只是一个照面,女人就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
该放弃的时候就要懂得放弃,女人干脆地放弃了早上第一眼就看中的目标——也就是言言——只当自己是个普通路过的邻居:“你们是要出门?还得等一会,我先回家了,有空来玩。”
之前说有空来玩可能是一个陷阱,现在说这句话完全就是一句寒暄。
女人说完,就打算继续往楼上走。
言言偏了几步给她让出一条路,心里不断回想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还好还好,那句话细究起来其实有点含糊不清,没有说出他们见面的具体地点,只说明早上见过一面,而言言早上的确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