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让偏安安跟着是有原因的,一是他的眼睛,二是他不想偏安安出门。
偏安安出门会遇到很多事,见到很多人,以前不知道他的魅力有多大,现在发生别的男人觊觎他的事情,他断不能再让偏安安出去见人。
既然不能失去偏安安,那就锁着他,关着他。仅供自己一人,欣赏占有。
还有,就是他的眼睛。
以他这些年临床经验判断,他昨夜突然能看得见,很大可能是刺激到了某条神经。
但视力并没有完全恢复,看东西不过是模糊印象。
也无法保持长久时间,很容易疲累酸涩,时不时还会中枢神经痛。
所以他要隐瞒,包括隐瞒偏安安。
在没有完全确定康复之前,他不想给任何人希望。
即使是偏安安,也不行。
有些事必须他自己去做。他想治好眼睛,只有眼睛恢复正常,他才能以偏安安男人的身份驱赶那些不怀好意之人。
那个封秋染就是例子。
沈一隅想到其他男人,眼睛又开始泛疼,偏执与阴郁齐齐袭来,狠心从偏安安手中逃脱。
说:“你不走,我走!”
又说:“我回来之前,不要让我在我房间看到你!”
沈一隅缓慢但又坚定地走了,留下偏安安一人在床上跪着流眼泪。
流了好一会才下床,拿了自己最爱的小书包开始装东西。
胡乱装了日常穿的衣服与洗漱用品,抹了抹眼泪又来到大衣柜前,咬着嘴唇看自己的古衣。
古衣好多件,一排排摆得很整齐。当初还是他与沈一隅一起收拾的,在收拾的间隙还被拉进去亲吻……
美好的回忆只能停留在过去吧,而今,他要被赶出去了。
呜呜…偏安安伸手去抚摸那件白纱古裙,古裙上还有针脚缝合的痕迹,又回想他与沈一隅之间亲密的触碰,顿时眼泪流得更凶。
好吧,不让他留下他就不留下,让他走他就走,他偏安安才不会一而再而三死皮赖脸缠着他呢!
呜呜…偏安安启唇,正好有一滴泪水滑进嘴里,舌尖尝到苦涩的味道,小手抓着衣服的力道蓦然变松,眼睛一闭,终是没有勇气扯下。
他不能走,他还没让沈一隅的眼睛变好,他要想办法留下来,留在他身边,继续鼓励他去治眼睛。
偏安安忽然间有了动力,没有再去拿自己的古衣,反而拿了沈一隅一件白衬衣。
哼!
之前他是如何征服沈一隅的,以后只会变本加厉。
反正他会的花样很多,不信沈一隅不投降。
既然他不让他碰,那他后面也不让他碰!故意诱惑他,看谁忍得过谁!
偏安安气冲冲抱着自己的小书包与一件白衬衣跑去了隔壁自己小房间。
看着床上自己的小雏菊被单,咚的一声趴上去,还是哭了起来。
楼下。
沈管家看见少爷一个人下楼,急忙上前询问:“安安呢?他怎么没一起下来?”
沈一隅沉着脸色回:“他在休息。”
沈管家又问:“那少爷要一个人出门?”
沈一隅:“小陈陪我。”
沈管家不放心道:“少爷真不需要安安?”
沈一隅已经摸索着走到门边,冷声道:“不需要。”
这时候,沈管家还没发现少爷有什么不对,还暗自高兴着安安与少爷旅行一趟少爷变化如此之大。之前少爷都不愿出门,现在竟不让安安跟着了。
难道安安又使了什么好法子?
沈管家注视着自家少爷被司机小陈搀扶坐进车里。
看着车离开,又笑了笑,少爷这不已经好了。
待再把眼睛治好,少爷又是那个意气风发优秀的少爷。
沈一隅来到好友私人诊所。
邵温凡看到沈一隅,惊了:“老沈,你竟然出门了,还来医院了,是不是要做手术?”
沈一隅没理他,只说:“帮我检查一下。”
邵温凡习惯了好友的冷淡,扶着他走进仪器室。
当仔细检查一遍后又惊讶了:“老沈,你竟然能看得见东西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一隅回:“刺激到了神经中枢。”
邵温凡点头:“从检查看确实是这个可能,之前你大脑一直被一块血块压着,现在它好像转移了位置,但依然存在,所以还是建议你尽快手术,否则一旦眼部肌肉退化,眼睛就不好治了……”
邵温凡从医学角度详细分析,他看了一眼好友,又说:“想必你很清楚。”
“嗯。”沈一隅坐起来,用手指摸了一圈自己眼睛,感受着眼轮匝肌的松紧性,说道:“帮我联系下导师。”
邵温凡有些许激动:“你想做手术了?”
沈一隅叹道:“总不能一直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