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安把沈一隅衣服抱在怀里,嘀咕:“只是不小心而已……”
眼睛眨呀眨,又道谢:“谢谢哥哥没让我摔地上。”
“哼!”沈一隅傲娇冷哼,装作“嫌麻烦”的表情,只是指腹间相互摩擦的动作泄露了“小保姆好嫩却不尽兴”的惋惜心情。
“一隅哥哥,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偏安安把自己平常穿的衣服还有洗漱用品打包好,唤沈一隅回他房间,一转身却发现他竟躺在他床上睡着了。
他床那么小,几乎撑不住他高大的身躯,而他就这么半蜷着仰躺而睡。
偏安安走近他,帮他搭上了被子。
小手抚摸上他的脸庞,从颧骨处划到他即使睡着亦深蹙的眉,轻轻帮他按了按,指腹游转来到他闭合的眼睛处。
一隅哥哥拥有一双救人于黑暗的手,而他的眼睛更是世间最璀璨所在,如今星辰不再闪耀,里面藏着的皆是荣耀背后的伤痕。
哪有什么一帆风顺鲜衣怒马,不过是踏过荆棘风雨过后方见彩虹。
沈一隅用他前二十几年的努力与坚持达到了他理想的高度,然而却一遭不慎坠落悬崖。
都说他这样的世家子弟从来都是顺风顺水,谁又知道私下里他为了更好的治疗方案付出过多大的心血。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也没有人在自己最富有抱负的时候突陷绝境而不心生愤慨。
一隅哥哥就是这样吧,始终无法释怀,也无法找到自我救赎的出口。
日复一日,让自己在黑暗里消磨,导致如今精神状态每况愈下,性格偏执。
偏安安手指在沈一隅眼眶画了一个圈,虔诚祈祷他的眼睛早日恢复。
他头趴下,贴在沈一隅耳边落下一个吻,并轻语:“哥哥,好好睡,安安一直都在……”
沈一隅睡得极沉,如同置身在开满玫瑰花的花田里,整个鼻间充斥着迷人芳香,而这香极为熟悉。
像是曾经埋进一团云朵里嗅到的暖香。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怎么好似看见了人,那人在花田中央,仰着小脸对他笑靥如花。
眉眼弯弯恰似清泉倒映的弯月,唇色红润,犹如噙碎了上好桃花佳酿。
他好好看,是他没见过却那么熟悉的面容,他是谁?为什么见了他比清风还要柔软。
他情不自禁往前走,想抓住那人,问他叫什么……
某种渴望如同身体里的本能驱使着他寻找欲望。
他走近他,再走近他,然而那人却忽然随风消散……
“不要走!”他在梦中呼唤。
……
“偏安安!”沈一隅大呼,粗重着呼吸伸开手在空中挥舞。
偏安安一直在他身边坐着,听到他喊他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书,把手递上去,回应:“哥哥,安安在这……”
“偏安安,你要去哪里,你不准走!”沈一隅仿若是呓语,抓着偏安安的手牢牢放在自己胸口,不停地往里拉,偏安安都触到了他坚硬的胸膛。
偏安安问:“哥哥,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一隅仍唤:“偏安安,你是偏安安,玫瑰花田里的偏安安……不准离开……”
偏安安疑惑:“嗯?”
他以为他又是在担心上午的一幕,便又保证:“不离开,我不会离开的!”
“唔!”
偏安安呻吟一声,自己的唇被吻住。
沈一隅纠缠着,沙哑着嗓音说:“我看见你了……”
第16章 副攻出现
偏安安在热吻间并没有听清沈一隅说的低喃,他以为他只是在说“我捉到你了”,而没往“我看见你了”那处想。
没想或是根本没预料沈一隅会看见他,如此,自然不知从这以后沈一隅开始天天抚摸他的缘由。
沈一隅微凉且又略粗粝的指腹总是流连于他的脸庞,从发丝到额头,眉眼与鼻尖,红唇与下巴,连他小小的喉结也不放过。
偏安安被他来来回回时而温柔时而用力的抚触摸得心神荡漾,腿脚酥软。如同一只听话的小狗,只是当它所喜爱的主人又把手指伸向它唇瓣时,恨不得张嘴咬上一咬。
可是,每次他忍不住要启唇的时候,那个甜蜜的糖果便很快离开,又转去摸他的别处。
他小吐着气问沈一隅:“哥哥,为什么摸我?”
沈一隅不答,只是到了晚上他们都躺在床上时,用唇代手从头到尾复述了很多遍。
偏安安整个身心都陷入一朵一朵由糖做的棉花里,四周漂浮,意乱情迷,再无法想起要询问的问题。
殊不知,沈一隅在看他。
不是用眼睛,而是手与唇。
他不厌其倦地细致抚摸,就是要查看他的模样,看他是否与梦中花田里的精灵一样。
梦中的他那般好看,一度以为是玫瑰修炼成的花仙,带着阳光踩着红霞满天,对他笑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