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配的！
不配！！
春小酿听见寒如寒潭的语气与话语，他说：“跟我提喜欢，你不觉得脏吗？”
脏？
原来，他自始至终离不开“脏”字。
春小酿不死心地再问：“封严，你真的不会给我一丁点的喜欢吗？”
封严那边好像断了音。
就在春小酿觉得此生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时，封严那像穿透他梦的声音响起，但说出的话仍然没有一丝余地。
封严说：“没有，不会。”
春小酿感觉自己心脏停了，他猛然感觉不到任何痛意，他笑了笑，说：“好……”
封严也感觉到了今夜春小酿的不同，但他并不打算追问，毕竟只是解决一时之需的玩意儿，要不要都没有特别大的关系。
有了，便发泄一番，没有了，就忍忍过去。
他毫无感情地问了一句：“你现在身边有人？”
春小酿说：“有。”
“嗯。”封严简单地嗯了声。
他说：“你决定不靠我？”
春小酿笑着说：我已经找了别人。”
封严又“嗯”了声，说：“那断了吧。”
春小酿急忙说：“我免费给你几个月，总要给点报酬。”
“好，给我个账户，我打给你。”干净利落。
春小酿仰头，笑得开心，没有爱有钱也好。
没有爱，有钱也好……
春小酿看了看身下快要睡过去的景夜，凄惨一笑，狠狠坐了下去。
今夜之后，他需要征服的换了一个男人。
只要能进入“天下无裳”，他愿意做比这更肮脏数倍的事。
爱是什么，他春小酿不配，便不配吧。
……
景夜一觉醒来，发现身边躺了一个男人，他赶紧起身，低吼：“你是谁？！”
春小酿身为昨夜激情之事的主导者，很累，还有心事，令他好似发烧感冒了。
他转头对上景夜惊恐嫌弃的眼神，压去心里一点点受伤的涟漪，努力微笑说：“景夜，你醒了……”
他声音沙哑如沙，景夜再去他裸露肌肤上的点点斑痕，便知昨夜，他们发生了什么！
他质问：“你敢这么做！！”
春小酿早已想好对策，他眼睛很快升起湿雾，委屈地流眼泪，似怨似撒娇道：“景夜，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推开你的……可是，你昨夜抱着我哭，乞求，求我给你……我是喜欢你的，当时在木桥上便对你一见钟情，昨晚，我出去有点事，正好发现了你，看你不省人事便你带回了自己家，可就在我为你擦洗的时候，你把我拉到了你的身上，求我……”
“我便答应了……对不起，对不起，景夜……”
春小酿身材瘦包骨头，皮肤不算白皙，但在一身吻痕的情况下，也挺可怜的。
景夜不敢相信，他身上的痕迹是自己弄上去的……
因为他的身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性 事上，根本是一躯空壳，但不是他弄的，又是谁弄的……
好像昨夜，他确实睡了眼前这人，他叫春小酿吧。
“春小酿？”他不确定唤了一声。
春小酿，死死掐住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再伤心不要再难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气。
就算景夜不知道他的名字，就算这人不喜欢他，但这人有用就行。
他只要有用的男人！
他轻笑：“嗯，我是……”
景夜看着他，忽然觉得不再是愤怒，他油然而生一股身为男人的自尊，他伸手按了按春小酿身上的吻痕，温声道歉：“对不起，我昨夜醉了……对不起伤害你了……”
春小酿低下头，假装抹眼泪，他说：“没关系，我是欢喜……”
我是欢喜的……令景夜更加怜惜他。
景夜说：“我会补偿你，你想要什么？”
春小酿抬起头，望着他说：“我不要什么，我想要你继续指导我做衣服，我想要参加‘天下无裳’……”
春小酿说得真挚动人。
景夜愧疚地答应：“我会尽力。”
春小酿起身，“嘶……”他痛吟一声，在景夜更加愧疚的眼神里，笑着道谢：“谢谢你夜……”
他唤他“夜”。
景夜皱了皱眉头，说：“不用客气。”
“这是我补偿你的……”
春小酿笑。
补偿，挺好，不是白付出就行。
景夜迅速穿上衣服，打算走人。
“你去哪里？”春小酿问。
景夜说：“去找裳意……”
春小酿笑得更灿烂说：“你去吧，有空再去我那里……”
景夜点头。
走了。
春小酿，用自己尖细的指甲狠狠掐自己，不一会儿身体上便出现新的痕迹。
这痕迹哪是景夜弄的，分明是他自己弄的。
因为，他发现一个秘密：景夜的身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