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春小酿第一次被人夸美,一股酸涩又激动的心情令他想大笑出声。
这是他的宣泄方式,可是,会不好看。
面前的男人一定不喜欢。
春小酿尖细的指甲狠狠掐着自己,努力使自己平静,努力使自己笑得淡然,他微低下头,轻轻说:“谢谢景先生……”
“叫我景夜。”景夜情不自禁向春小酿靠近几分。
春小酿仰起脸,透过逆光看着向他走近的男人,他在他脸上看到了深情。
深情?是对他的吗?
是对他春小酿的吗?
他不是喜欢夏裳意,难道,那日在桥边,他对自己一见钟情?!
就在春小酿欣喜若狂的时候,他听见男人又唤他“阿洛”……
那日也是,他以为他认错了人,现在想来,他又被人当作了替身。
呵!真讽刺。
也对,他这副浓妆艳抹的模样,怎么会有人认为美。
不过是他努力微笑的假象暂时迷惑了人。
可是,哪又怎样?!这人是主管天下无裳的总设计师,夏裳意与他闹在一块,无非也是为了入场卷。
既然夏裳意可以,那他也可以!!
春小酿掐着自己的手腕微笑,柔柔动人地半是猜着男人的心意,半是模仿着夏裳意,很小声地说:“景夜,我是阿洛……”
“阿洛?”景夜问。
春小酿点头:“阿洛……”
“阿洛,你没离开我是不是,你没背叛我是不是,你是不是只有我一个男人,你是不是只有我一个男人?!!”
景夜好似一下子陷入癫狂里,他双手掐着春小酿的脖子,一边用力,一边吼问。
春小酿被掐得疼痛难忍,呼吸又不顺,他抱着景夜的胳膊求饶:“景夜,我错了,阿洛错了……”
“阿洛没背叛你,阿洛只有你一个人……”
春小酿用自己弯翘的兰花指轻轻点着景夜的背。
极尽温柔诱哄。
景夜情绪逐渐冷静了下来,他趴在春小酿的肩头,说:“我要吸烟。”
“好。”
春小酿从一边的画案上抽一根烟,点燃,喂进了景夜的嘴里。
景夜抬起右手夹着,顺势倒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他仰面而躺,双腿自然伸着,眼睛闭上,云雾缭绕间,命令:“走开!”
“嗯?”春小酿好似没听清。
景夜重复:“走开,离我远点!”
“景夜……”春小酿轻唤了一声。
景夜:“你不是阿洛,也不是夏裳意。”
春小酿僵住,唇边的笑意一点点变淡,但为了讨好男人,仍温和地笑。
他又去掐自己的手腕,好一会儿才说:“我是春小酿……”
又说:“请记住我的名字,景先生!”
景夜睁开眼睛,轻抬眼皮,瞄了一眼依然笑若春花的春小酿,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对他坏。
他跟他没关系,也不曾伤害自己,凭什么自己对别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坐起身,手指按了按自己泛着痛意的额头,道歉:“对不起,一会儿我帮你看看衣服吧。”
春小酿继续笑:“好……”
……
景夜走后。
春小酿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他嫉恨的眼睛瞪着景夜离去的背景,双手握成拳,皮笑肉不笑“呵呵”笑了出来,咬着牙说:“无论谁的替身,都好,只要给我天下无裳的入场卷。”
“你们做了吗?”从转角处走出来的封严手拿着一支烟,一身黑色的西装笔挺严谨,双眸浅淡,凝着没有笑意的春小酿问。
春小酿看见封严,立即扬起笑容,连忙否认:“没有!我们没有!!”
“呵~”封严撇了撇嘴,冷嗤一声,冷声道:“收起你的伪善。”
“笑得真丑。”
“丑吗?”春小酿摸着自己的脸,问了一句。
不知是问封严,还是问自己。
可是无论问谁,都不会得到答案。
封严是不回,而自己是不知。
他早已习惯了自己一副笑意盈盈的脸,他自认为只要自己爱笑,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运气。
“过来,老规矩,趴上去!”封严咬着烟,冷着眸,要求。
春小酿从来不拒绝他,乖顺地趴在沙发上。
封严走到他后面,一巴掌打了上去。
眼眸狠厉,质问:“你想勾搭景夜?”
“呃~”春小酿痛吟一声,咬紧牙关,忽略屈辱。高仰起头,努力微笑,暗示自己是白天鹅。
白天鹅的引颈是最美的,此时,他被他爱的人碰触,是多么快乐的事。
他很快乐。
他好久没见封严了。
“封严……”他唤着他的名字。
封严发狠,又给他一巴掌,再次质问:“说,你是不是要接近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