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陶知意起身,袖子却被勾住。
令玄脸拉下来:“师姐……”
不是只给他买吗?
为什么轩辕善也要,他自己有钱,不给他买!
他无声地传达自己的不满,陶知意冲他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放心,师姐有钱!”
“……”
令玄眼睁睁看着轩辕善拿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糖龙,眼珠子里满是欢喜,还故意到他眼前显摆。
“萤儿,看,咱们俩是一样的,双龙戏珠!”
“幼稚。”
令玄说完,轩辕善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他把糖藏到身侧,眼神落寞。
“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是师姐非要买给我的。”
陶知意正数着铜钱结账,令玄挡在轩辕善面前,伸出手:“那你还给我。”
轩辕善:“师姐都给我了……”
令玄招招手:“那你自己付钱!”
“……”轩辕善掏出一包钱袋,放到他手中,小声说,“小气。”
在陶知意过来之前,令玄把钱袋揣进了袖里。
看着二人的模样,连陶知意都不自觉感叹一声“登对”,要是轩辕善脾气没那么坏,将来没有三宫六院……算了,这根本不可能。
三人逛了一圈,天色越来越黑,行人也渐渐少了,他们便打算回去。
快到客栈的时候,路过刚才的糖画摊,摊前站着一圈人,里面传来吵闹声。
“姑娘,你毁了我家孩子的糖画,就得道歉!”
“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一个冷淡且有些熟悉的声音。
陶知意扔下二人,往前挤了挤,见到了熟悉的黑色帷帽,隐在夜色中,宛如鬼魅。
而在她对面,一对夫妇抱着个小男孩,男孩手里的大雁只剩个脑袋,身子则粘在了女人的裙摆上。
男孩脸上全是泪,哭得小脸通红。
妇人道:“如果不是你大黑天戴着帽子,到处乱走,怎么会吓到我家孩子!”
已经收摊的摊主见状出来劝和,“这样吧,我再给孩子做一个。”
妇人不依不饶:“这不是做不做的问题,这姑娘大晚上吓到我家孩子,撞坏了我孩子的糖画,却连声道歉都没有。”
伏萤一板一眼地说:“我没错。是你孩子在街上乱跑,我好好地走路,他自己撞上来。”
“你——”丈夫撸起袖子,发狠道,“谁大晚上戴黑帽子啊,该不会是贼吧!”
“我不是贼。”伏萤的辩解苍白且无力。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着她议论纷纷,伏萤攥起拳,手已经放到了剑上。
干脆御剑一走了之。
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眼前就站了个人,语气里带着熟悉的笑:
“两位,我亲眼看到了,是你们孩子自己撞上去的。”
“你胡说!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陶知意指了指身后一圈人,“不只是我,我们都看到了。不仅看到你孩子撞上去,还看到你偷了摊主的钱。”
被她指到的人都作观天状,不想扯进这场纠纷当中。
男子暴怒:“你空口无凭,怎么敢污蔑我!”
“既然只要有嘴就能颠倒黑白,说别人是贼,我为什么不能说你偷了钱呢?”
“你这是,信口胡诌!”
“你刚刚不也是信口胡诌?”陶知意瞥一眼妇人怀里的孩子,说,“刚才我们经过时,你儿子就在路上乱跑,还险些撞到我朋友。幸好我朋友反应快,不然现在被污蔑成贼的,岂不就是我们了?”
“你们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反而责怪无辜路人。我看,是你们该给这位姑娘道歉才对。”
夫妇二人仍是满脸不服,男子啐了一声,“我们和这位姑娘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和我有关系了。一来我喜欢多管闲事,二来……”陶知意回过头,冲伏萤笑笑,“元露姑娘,好久不见。”
伏萤:“……”
“你们不道歉也没事,我不止喜欢瞎说,还略通一些拳脚。”
陶知意拍了拍腰间佩剑,露出威胁的眼神。
对付胡搅蛮缠的人,最忌讳和他们讲道理,陶知意直截了当,选择武力镇压。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他们毕竟只是普通人,怎么敢和修道的人动手。
“你们仗着自己有法术!欺人太甚!”
男子撂下这么句狠话,便拽着老婆和孩子跑了,周围人议论纷纷,陶知意又扫视一圈,他们也噤了声,各自散去。
“元露姑娘。”陶知意敛起戾气,露出笑容,“真巧,为什么我们每次遇到,你都会被卷入到这种事情当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