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传来一声惊叹,陶知意赶紧把师妹拉进门,转头把门关上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
陶知意扫了一眼,直视前方,神态自若,实则已经快把令玄的手腕给扣出洞来了。
“无、无妨。”东霏低下头,沉默许久,憋出一句,“你们玄天宗,人丁、丁兴旺。”
这俩字可不兴连着说啊。
陶知意笑了下,“东霏兄名声在外,大家都想一睹芳容。”
“……你别打、打趣我了。”
焦琼起身挡住陶知意的视线,叉着腰质问道:“你是来干什么!我的病人可不是给你调戏的!”
东霏闻言,头都快低到桌子底下,“我我我,陶姑娘没有调戏我。”
“你也别替她开脱,先说你这胳膊吧。”
焦琼问诊的时候总是严肃,陶知意也不敢再开玩笑,到东霖身边坐着,安抚性地搭上她的肩膀。
“虽然是被打断的,索性不是很严重,你们梨花寨的大夫处理的也不错,如果好好恢复,后期还是可以拿刀的。”
东霖眼中露出喜色,但焦琼话锋一转,让兄妹二人又紧张起来。
“但想恢复到从前是不可能了,拿刀杀个猪杀个鸡还行,动真气就别想了。你之前中过毒,没拔干净吧?”
兄妹二人面如死灰,像是没想到这个深藏的秘密会被发现。
焦琼嘴角一扬:“我一给你把脉,什么陈年旧疾我都能诊出来。”
陶知意:“你先别嘚瑟了,他这毒该怎么解,会影响胳膊恢复吗?”
“会。但也好解。”焦琼说,“他种的是一种常见的毒,水灵芝,虽然名字里带个灵芝,但其实就是种草,生长在蓬岛海边的深林中,汁液有毒,是种慢性毒药。你食用不多,坏就坏在没有及时治疗,我给你开几服药,喝完就能把毒排出来了。”
“我的医术,你们放心。”
兄妹俩的心情起起落落,终于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展露笑颜。
东霖:“多谢焦琼姑娘。”
“没什么好谢的,这是一个大夫该做的。”焦琼说话,目光在陶知意脸上扫过,“你现在放心了?”
“放心。”陶知意轻笑,眼珠微转,像是在思索什么。
等焦琼给东霏处理完,提着药箱要走,她道:“你们先出去,我跟东霏兄还有话要说。”
“行,我走了。”
“东霖姑娘,你也请回避一下。”
令玄沉默许久,此时再也忍不住了,“你要跟他说什么?”
“一点私事。”
令玄脸色猛然一僵,死死抓着她的手腕,“有什么话是我们不能听的?”
“师妹乖,回去再跟你说。”
陶知意拍拍她胳膊,示意焦琼将她们带出去。
焦琼心里犯嘀咕,但还是听她的话,将身体僵硬的令玄拖拽出去,一边拖一边腹诽:
这小丫头劲儿真大!
等人都走了,陶知意也就开门见山:“你的毒是什么时候中的?”
东霏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即使陶知意此时是带着笑的,但与平时那个总是春风和煦的陶知意全然不同,极具压迫感。
他手心都冒了汗,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良久,他才道:“约莫五六年前。”
陶知意嗯了一声,“原来樊寨主这么早就开始研制药物了。”
她的话平地起惊雷,东霏心口剧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你……”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用身边的人试药,幸好只是水灵芝,如果是已经做好的药,你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你们管那东西叫什么来着?还春丹?”
“你……”
东霏脸上血色尽失,他捂着胳膊,莫名的疼痛感从心口涌起,蔓延到四肢百骸。
陶知意摇摇头,道:“放心,我知道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兄妹二人心思单纯,这种要赚钱的买卖,他应该会找更精明的人。”
“但你常在樊寨主身边,想必也会知道一些。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还想再替他隐瞒吗?”
东霏抬起头,唇瓣颤抖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掌门告诉我的。他已经要派人去查探。”陶知意手握剧本,信口胡诌,“此事查明之后,梨花寨上下怕是都会遭殃,只要你愿意和我们合作,我愿意向掌门请求,将你们寨中无辜弟子都并入玄天宗,绝不会影响你们修炼。”
“你意下如何?”
她抛出诱人的饵,等待东霏这条只对樊寨主忠诚的鱼咬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