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赤诧异:“怎么说?”
“她身边有个会为她在屋外种花的狗皮膏药。”
金赤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轩辕善?”
“嗯。”陶知意轻叹一声,“我才离开几日,女大不中留啊。”
“听你这语气,倒像是不舍得嫁女儿的母亲。轩辕善资质不错,远在你我之上,听说他前些日子和宋玫师姐单挑,十招之内便胜了她,师姐受挫,已闭关多日。”
“在绝对的天才面前,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劳的。”陶知意感叹,摇摇头,又道,“但不管他如何天赋异禀,我就是不喜欢他,不想让他亲近我师妹。”
“为何?”
“师兄可还记得,轩辕皇宫内,有多少亭台楼阁,锁住了多少女子的最好时光。师妹该是自由热烈的风,不该被困在宫廷中,为一个男子争风吃醋,耗尽年华。”
金赤愣了许久,才缓缓摸了下她脑袋,道,“他二人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你想的太远了。”
“我知道。我就是单纯不喜欢轩辕善,一看到他那张脸,就不由自主地去想象。”
“别想了,有这个闲工夫,不如想想要吃几碗蒸粉吧。”
“要三碗!”
“好,那你可要全部吃光。”
陶知意和金赤的住处离得不远,令玄在院中等了许久不见她回来,仔细一听,便能听见陶知意嬉闹的声音。
在金赤住处闹还不够,还要跑到隔壁师姐的院子里又说又笑,一群人热热闹闹的,更显得他形单影只。
舌头上的伤口还没好,一喝热水便发疼,他只能小口啜饮,尽量不碰到伤口。
待陶知意回来,半壶水都被他喝光了,令玄喝茶如饮酒,又倒上一杯滚烫的热水。
“师妹?!”陶知意的声音中带上几分惊喜,“你怎么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素心谷再待几日。”
“师姐今日去找过我?”
“对啊,那时你正犯困。”
令玄握着茶杯,热度源源不断地传到掌心,“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
“我一回松山便去找你了。”陶知意在他面前坐下,拉过他胳膊翻看,“邪气祛除的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令玄说。
“那就好。”陶知意松开手,却突然发现他没带自己送的镯子,目光一沉,“我送的镯子,师妹不喜欢吗?”
“……喜欢的,只是前几日要练剑,暂且放起来了。”
事实上在他知道陶知意给别人也送了镯子的时候,那东西就被他扔在了床下。
“不方便不戴就是了。”
陶知意虽这样说着,仍然难掩失落。
刚才听师姐说,轩辕善送给伏萤的都是她这辈子都买不起的贵重首饰,看的一群修道之人都眼馋,她那银镯子确实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见她这副模样,令玄转了转手腕,道,“明日我便戴上。”
明明是她先到处送人,现在又因为他不戴而露出这幅让人心烦的模样,实在麻烦。
“好。”陶知意勾唇,很轻地笑了下,“听说这几日你和轩辕善关系不错?”
“……算不错吧。”
他打听了一下,这几日轩辕善一直粘着他的傀儡,傀儡又不懂拒绝,便营造出一种两人形影不离的感觉。
外头的流言怕是都传疯了。
陶知意哦了一声,决定听她师兄师姐的,做个开明的长辈。
她语重心长地劝道,“那你们好好相处。”
令玄挑眉,有些诧异,“师姐想让我和轩辕善深交?”
“……有点交情就行,深交就不必了。”她怕她忍不住想杀人。
陶知意打了个哈欠,“在师兄那里吃了三碗粉,有点困了,我先去睡会儿,明天给你讲我在魔界的见闻。”
“好。”
陶知意屋内的灯光亮了又灭,檐下没了令玄的踪影,只留下半杯冒着热气的茶。
一道黑影悄声潜入陶知意房中,在她床前驻足,弯下了腰。
令玄伸手抚上陶知意嘴唇,像昨夜那样摩挲,心底有个地方蠢蠢欲动。
他怕是喝茶喝醉了,满脑子都是昨天陶知意亲他的画面,光是回忆还不够,还想再重温一次。
喉咙发干,越发渴望那甘甜的滋味。
令玄将陶知意的嘴唇磨得发红,最终还是没能下得去手,返回到自己房中,坐在床边苦恼。
陶知意是不是给他下蛊了?
不然他嗓子怎么这么渴?
心底更加烦躁,他俯身趴在床边,在床底的种种杂物中找到了陶知意给他的镯子,不情不愿地戴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