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们怎么都这样看我……我到底睡了多久?”
焦琼愣愣地盯着她,哽咽道:“快、快四个月了。”
“多少?!”
四个月!!
她在识海里只待了半天啊!
陶知意来不及再追问,转身拔腿就跑:坏了坏了,令玄睁眼见不到她不得抓狂?
陶知意跑出了残影,气喘吁吁地回到住处时,屋里已经空了。
“令玄?!”
陶知意大喊一声,正要出门寻找,面前的竹门关上,炙热的气息从背后压了上来。
“嘶——”
肩膀上又被咬了一口,力道之重,疼得陶知意呲牙。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陶知意心中一紧,没来得及转身,便脚下腾空,天旋地转后,眼前便只有屋顶上她亲手挂上去的铃铛。
“令玄?我不知道我睡了这么久,你还好吗?”
没人回答她,只是一条质地柔滑的丝带落在了她的眼睛上,她只能模糊地看到令玄的脸庞。
“我不好……”
令玄带着哽咽开口,接着便是布料被狠狠撕碎的声响。
陶知意自知理亏,便摸索着找到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
“我回来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用身体来确认我的存在也好,发泄不满也好,不论你对我做什么,我全盘接受。”
“令玄,我爱你。”
热泪砸在肌肤上,有些发痒,陶知意不自觉地抖了下,随之而来的便是暴雨狂风般的亲吻。
陶知意脑子里那点黄色废料很快成了真,但令玄今日较以往更粗暴激进些,陶知意受了些苦头,也咬牙调整自己的节奏去配合他。
直到两人身心完全合一,陶知意感受到他温柔的亲吻,笑着摸摸他的脸颊。
“现在好点了吗?”
“……不好。”
“那就等你觉得足够了为止,不过在哪儿之前……”陶知意指了指自己眼睛上的丝带,“能把这个解开吗?我想看看你的脸。”
“……”
陶知意伸手去解,却被令玄紧张地阻止,“我、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了。”
“?”陶知意捧着他的脸,压过来亲吻,“没事,无论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令玄犹豫地给她解开,丝带落下的瞬间,眼前映出爱人泫然欲泣的模样。
陶知意左右看了看,“哪里不一样了?”
令玄起身,点上蜡烛,烛光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他黑发中掺杂的点点银丝。
他垂着头,道:“不知道为什么,长出许多白头发来。”
“……”
陶知意低下头,攥紧被子,泪水泉涌而下。
令玄一慌,过来给她擦眼泪,“我都说了让你不要看。是不是不好看?”
“好看!”陶知意环住他脖子,哽咽着去抓他的头发,“对不起,是因为我……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你回来就好。”令玄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眼泪,“虽然你昏迷的时候我怀疑你骗了我,但你现在回来了,我就不怪你了。”
陶知意的唇胡乱地印在他脸上和胳膊上,口中念叨着:“我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我以后都不走了,一辈子都陪着你。”
“真的?”
“嗯!”
“……拉勾。”
令玄伸出手,陶知意抓紧他的手掌,从身后掏出一枚戒指给他戴上。
白色戒指套进令玄指腹,又迅速消失不见,像被溶解了一样。
“这是什么?!”令玄紧张地抬起手指,对着烛光,发现自己指腹上多了一圈白色的细纹,要非常仔细地看才能看出来。
“是契约。”陶知意含泪笑道,“我会留在这个世界,而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爱人。”
“你与我同寿,连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唔。”
令玄扣紧她的手指:“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陶知意缠住他,手摸到他腕间冰凉的手环时一顿。
刚才她就注意到了,但是深陷情沼,她没有细究,现在一看,这不是莫玄清用来监视犯人的手铐吗?!
“他们居然给你戴这种东西!”
令玄:“是我自愿戴的。”
“乖,咱不戴了。”陶知意两指将那东西捏碎,扔到一旁。
莫玄清这个狗东西,这笔账一定得跟他算!
陶知意拖着令玄痴缠,外面黑了又亮,陶知意再睁开眼,发现令玄趴在她心口,银丝散乱。
他似乎很爱这样睡觉,也许是因为她昏迷时只有心跳声,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