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两大页密密麻麻的信纸,怀硕愣了许久,问道:
“陶姑娘,你真的是先知?”
陶知意装比装到底:“这不过是结合北境近些年绿洲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总结出来的规律。”
怀硕:“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规律,但是绿洲出现的飘忽不定,我一直没能有收获,陶姑娘天资卓越,令人佩服。”
陶知意故作深沉,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拍拍他的肩膀:“多读书,你也会变得像我一样厉害。”
“……”
陶知意潇洒转身,令玄看了眼已经石化的怀硕,嗤笑一声,同她并肩离开。
“还说你不会骗人。师姐忽悠别人简直得心应手。”
“不要瞎说,我哪里忽悠他了。”
“那绿洲,真是你自己找出来的?”
“当然。都说了是结合规律找出来的。”
虽然最后也在系统那里得到了验证,但每个字都是她亲手写下的。
令玄挑眉:“没想到师姐还有这种天赋。”
陶知意摆摆手:“都是小事。”
学了十几年数学,找规律这种小事不在话下。
令玄轻笑一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应该……”
陶知意没说完,见东霏从对面走来,她看了令玄一眼,轻轻甩开他的手。
“师姐……”令玄小声抱怨。
陶知意:“嘘——”
“陶姑娘,拿到你要的东西了吗?”东霏朝二人走来,径直走到陶知意面前,无视了她身侧的令玄,“听说谷老气得不轻,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有。”陶知意给他看了眼晴雪珠,“东西已经拿到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天就走。”
东霏:“我本想送姑娘一程,但彩红乡需要重建,我要留下来帮忙。就让东霖送你们离开北境。”
陶知意点点头:“其实不用麻烦,我们自己可以出去。”
“毕竟是夫妻一场,总要尽点未婚夫的责任。”
东霏轻笑,旁侧那道阴寒目光直直射过来,似要将他刺穿,周围的温度蓦地降至冰点。
令玄:“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们的婚约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哪来的夫妻一场?少在这里白日做梦。”
东霏唰的从袖中抽出两张红色的卷轴,笑道:“可请柬是真的,合欢庚帖也是真的,上面签的我和知意的名字,货真价实。”
身侧传来一声冷哼,陶知意暗道一声不好,想要阻止,但晚了一步,东霏手上的卷轴已经燃烧起来,顷刻间便化为了灰烬。
东霏及时松手,但焰火还是灼到了他的指尖,东霏闷哼一声,幽怨地看向令玄。
“陶姑娘,我还以为你退了与我的婚约,是遇到了多好的人,却不想他这般鲁莽无礼,早知如此,当时我便不该松口。”
令玄:“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撕烂你的嘴。”
“行了,别吵了。”
陶知意伸手捂住令玄的嘴,转头瞪了东霏一眼:“退婚都多久的事情了,还提!”
你说你惹他干嘛啊?
东霏被骂,不怒反笑,宁可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就算是十年二十年,我和陶姑娘订过婚的事情也不会改变的,这是玄天宗诸位亲眼见证的……”
“你找死——”
“行了行了!”陶知意紧紧捂着令玄,拖着他往后走,“假的,一开始就是假的,你可别说了。”
她转头看着令玄,安抚道:“都是假的,已经结束了,不要放在心上。”
令玄瞪着眼睛看向她,忽而闭上双眼,任由她将他拖走,东霏的身影越来越远,他伸手朝两人挥了挥,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两人的最后一面了。
相识一场,他找了家人和故乡,护住了妹妹的性命,虽没能相守,但他会永远感念陶知意的恩情。
住处被毁,陶知意和令玄夏朗住进了谷长老家里的空房间。
老头下午才被她气得差点晕过去,晚上还得给他们准备晚膳,原本有些岣嵝的身躯都被气直了,当着儿孙们的面还不能发作,因为他孙女崇拜陶知意,见到陶知意就眼冒红心。
陶知意今日与时武樊小天一战,激发了许多幼童修仙问道的心思,谷老的孙女今年才七岁,围着陶知意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