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忘了这件事,还是知道了那人来不了不想让阮橙为难,外婆全程都没有提。
外婆问:“你俩是见到对方第一眼就这么吵来吵去吗?”
阮橙还委屈,“外婆,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阮橙当年是以年级第一考进一中的,第一天就被他们班主任选做班长。
她跟陈北默本来没什么交集,自己第一次对他有印象是军训那会,有个女孩在晚练结束跟他告白,她走在后面,听到他拒绝,“抱歉啊,我没打算搞对象。”
阮橙当时想着这么尴尬的场景要不原路返回好了,犹豫的时候,就看到陈北默从自己面前路过,他像是没看到自己一样,继续往前走,但在路过她的时候,说了句:“班长,偷听可不是什么优良美德。”
阮橙这才知道这是他们班的同学,他还认识自己。
不过想想也是,每次都是自己站在最前面点名,想不认识都难。
阮橙都没来得及给自己辩解的机会,那人已经走远了。
那时候她还是住校,她回到宿舍后,听到室友八卦,说有人跟陈北默告白,被他优雅的拒绝了。
阮橙才知道晚上那个混球,叫陈北默。
军训结束后,阮橙就经常听到陈北默的名字,他这个人朋友遍天下,不管是下课还是下课,都自由散漫,常被老师找起来回答问题,但他应变能力又强,有时候老师随意出的一个思考题,在阮橙还在拉着草稿纸演算的时候,陈北默直接说出答案。
那时候阮橙就悄悄的把他当成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但,他们一句话没说。
第一次月考,阮橙害怕自己考不过他。
考试结果公布,她看到名次的时候,才稍微松了口气,第一名还是她。
陈北默不是第二,而是十几名的位置。
那天一上课,班主任就让陈北默拿着书站到教室外面。
阮橙不明所以,中午班主任找她的时候,她就好奇的问了句,班主任说陈北默考语文的时候睡着了,作文没写。
阮橙心里不是滋味,她悄悄的把他的成绩加上四十分,发现他的成绩只比自己少五分,虽然自己比他高,可差距不算大,下次就算他第一也无可厚非。
但阮橙又觉得,他不写那是他的事,这是事实,他就是考不过自己。
那天下午,阮橙走到他后面,旁边还有好几个跟他一样的大高个。
他单手插在口袋,书包也不好好背,就斜挎着,蓝色的校服袖子被他挽到胳膊肘,露出一节白皙又结实的小臂。
“没事啊北哥,别灰心丧气,你看你不学都是第八,第一你不是动动手指的事吗?”
“第一还是个女的,陈哥分分钟超越的事。”
阮橙只听到这两句,心说第一可不是他动动手指就能得到的。
分到岔路的时候,阮橙跟他们分开,陈北默当时还反驳了那个男生,“女生怎么了?搞什么性别歧视,人家考第一就是牛逼。”
只是阮橙没有听见。
那之后,阮橙几乎都把陈北默当成竞争对手,不为人知的对手。
第一次有交集还是高二,那时候阮橙考试考了班里第三,她在课间被班主任找去了办公室,回来的时候看到陈北默在看自己的试卷。
她想起来自己去办公室之前忘了把试卷收起来,陈北默刚好走过来就看到摊开的试卷,阮橙心虚的把试卷抢了过来,“懂不懂礼貌?”
陈北默无奈的笑了声,“你搞清楚行不行?你试卷刚掉地上了,我路过看到帮你捡了起来。”
“就这么刚刚好你路过,我试卷就掉了?”
陈北默:“......”
他觉得自己简直无法跟她沟通。
阮橙平日根本不会这样,也许是一直把他当成竞争对手的缘故,所以跟他说话就没有多少好脾气。
正当她准备大事化小的时候,陈北默直接破罐子破摔,无奈的笑了,“还就是我故意把你试卷扔地上的,你想怎么着吧?”
阮橙:“......”
她白了他一眼,没打算理他。
陈北默在她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面对着阮橙,一只胳膊撑在她课桌边缘,“你不会是故意让我的吧?”
阮橙:“......”
阮橙心里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沉默的不说话,打开一本练习册准备写题。
“等等。”陈北默曲起食指和中指在她课桌上随意敲了下,“阮大班长,这张试卷你至少有三十分是故意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