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别打断她:“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多看她一眼。”
他柔声道,因为声音太过温柔,褚冉起伏不定的情绪忽然回归正常,她仰头定定看着他。
“那你,能不多看她这一眼吗?”
怀里的人努力了许久,挣扎了许久,从嘴巴里挤出这句话来。
姜别没忍住,唇畔溢出沉碎的笑声。
褚冉强行找回脸面:“绝不是我太小心眼,主要是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万一哪天被曝光,对姜褚两家都不好。”
姜别问:“只有这个原因吗?”
褚冉眼神飘忽,重重“嗯”了一声。
姜别沉叹一句:“不是因为你吃醋了?”
褚冉拔高音量,宛如被踩住尾巴的奶猫骤然奓毛了,“明明是你吃醋才把我绑走的。”
为什么喝醉酒了,也那么小心翼翼,一点都不坦诚。
姜别懒得和醉鬼刨根问底,主动承认道:“对,是我吃醋了。”
褚冉长睫颤抖,嘴唇翕和数下,面对他的坦荡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慢慢卸下防备,手指轻轻拉动男人的衣摆,觉得姜少爷尊贵的体面是不太能容忍这顶绿帽子,更何况她只是想……气他一下。
姜别抬手揉了下她的发顶,俯身,薄唇落在她的眼皮上。
唇瓣沿着女人小巧的鼻尖向下,每一个吻都怜兮无比。
他的语气依旧温柔:“褚冉,你当我是死人么?”
褚冉下意识去看他,“我——”
尾音悉数被堵在柔软的唇舌中。
姜别摁住她的后颈,这次的吻激烈又凶狠,牙齿咬着她的唇肉,褚冉吃痛,伸手去推他。
结果力道太小,双手被锁住,但女人的指甲很尖,擦过姜别的下颌,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姜别“嘶”了声,松开她,反手摸了摸被抓伤的地方。
“看不到裸男,很生气?”他指着那道红痕,“姜太太,多少带点个人恩怨了。”
褚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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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高悬一轮圆月,皎白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跃进房内,恰巧落在褚冉的眼皮上。
她睫毛轻颤了下,打算翻身避开,靠近床畔的那只手却移动不得,一股牵制力将她桎梏在原地。
褚冉懵懵然睁开眼睛,房间内仅开了盏壁灯,还是最低档的光亮,姜别蹲在床边,额前的黑发随意散落,半遮住他凌厉深刻的眉眼。
他捏着她的手指,“别动。”
最后一根手指的指甲在指甲钳的咬合下断裂,褚冉终于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
“姜别!!!”床上的女人一蹦三尺高,“我新做不久的指甲!”
就这么被他剪!掉!了!
褚冉看着光秃秃的手指,眼一闭栽倒在床上。
姜别收起指甲钳,一层柔暖的光束落在他眉眼间,衬得眼神温情脉脉。
“我修得指甲不好看?”
褚冉脸朝下,趴在枕头上,把手指挪动到眼睛前面,每个指甲的弧度都完美极了,看得出美甲师的强迫症十分严重。
她欲哭无泪,果然是睚眦必报的姜少爷,她不过是挠了他一下。
褚冉悄悄挪动视线,看了眼他的下颌角。
姜别贴了个创口贴,说实话,特别的欲盖弥彰。
她重新把脸埋进枕头,试图当个瞎子,顺便装作不记得今晚发生的一切荒唐事情。
但姜别不打算给她装傻的机会,耳畔响起细细簌簌的响动。
褚冉脑袋动了动,用余光偷瞄,发现床边的男人在一言不发地脱衣服。
睡衣被他扔到床尾的沙发上,灰色的裤子格外显腿长,他手指搭在裤腰处,单膝跪在床上,敏感捕捉到褚冉的视线,侧目睨过来。
褚冉被抓包,直接光明正大端详起来,“你什么时候有裸睡的习惯了?”
姜别掀开被子,一股偏凉的风灌进来,褚冉瑟缩起身,移了移身子,给他让开点床位。
下一秒,她的脚腕被捉住。
褚冉浑身僵住,他的掌心很烫,灼烧着她脚腕处娇嫩的皮肤。
褚冉刚想挣扎,手肘支住床铺,上半身仰起来,一抬头便对上了姜别沉黑的眼瞳。
她一顿,连忙垂下眼,男人经常锻炼的八块腹肌冲入眼帘,他们□□时常关灯,褚冉很少有机会这样近距离观赏他的身材。
“还满意么?”姜别漫不经心的询问。
褚冉脸红,别开眼说:“凑合。”
“要摸一下吗?”他在旁边躺下,语气愈发正经。
褚冉:“……不了。”
姜别伸手抱住她,下巴埋在她肩窝,“嗯,就喜欢看别人的。”
褚冉快被逼疯了,索性闭上眼装死。